第一百三十六章:人與人不能一概而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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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兒姑娘要小心了!”張清和手持長劍,糅合了萬花遊、太陰步法、流雲遁法的騰挪之法顯露於眾人麵前。

看得柳冬梅握緊了酒杯。

快!實在是太快!柳冬梅敢肯定,在下三境之中,無有天驕在速度上能出張清和之右。

就連有意提防的李緣兒都有些懵懂,甚至來不及掐印,就見著一道流光徑直向她追來。

隻是這俊美少年的身形極儘陰柔的媚態,騰挪之間宛若花中仙聖,蹁躚無比,一瞬間居然看呆了眾人。

這眉有朱赤的少年恍若渾身充斥著貴氣的青樓花魁,居然讓不少天驕看得都心頭一蕩,又趕忙心生恐怖,壓下這股子不合常理的念頭。

這哪是什麼鐵血劍啊,應當叫采花君纔對!

孟前陳卻不像他人那般隻注重於張清和的儀態,他眼中的震驚不比柳冬梅少。

“比之在天上居,他又進步了,這纔多少天啊!果真還是那日的路子,以身合劍,劍在意先,動而後至,有人間極速,卻不失劍意的透徹肅殺。

有意思,當真有意思。”

李緣兒冇有餘力震悚,她堪堪轉身,吃力憑著玉尺本能地一撥,才十分困難地將張清和的劍挑開。

一道足以使得任何法相修士重傷的劍光險之又險地縱貫而過,冇有帶起一絲風波,悄無聲息,靜默得宛若死亡。

使人難以置信的是,憑著張清和歸元境中期的實力,居然對李緣兒在力量上產生了壓製。

李緣兒挑開劍的一瞬使得不少李家天驕看得心頭一緊,隨即要放鬆下來。

“依我看,這位兄台,空有中三境的極速,卻冇法擁有與之匹配的意識與反應,鬥戰起來是十分吃力的。”

“他可能是孤注一擲,寄希望於一瞬間的勝負,可一擊不中,眼下無從停頓,勢必要損壞金鑾。”

“可惜了。”

場外議論紛紛,眾人都以為李緣兒又要扳下一局。

就先高明都握緊了手中的雲展,待得張清和一有不慎,就要出手護下金鑾殿內的物什,卻被李墨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我對不起在小玄天潛修的幾位李家先皇啊……

高明欲哭無淚。

“接著看。”

李墨揮了揮手,示意他安心。

“怎麼可能!”

恰是在李墨出言的同一時間,幾個李家的少年少女驚撥出聲。

隻見張清和一擊不中,依舊在場中從容踱步,維持著一種歸藏境都難以達到的速度,時而雀躍如起舞,時而詭譎不似常人,但逃不脫那種陰柔美的基調。

“他為何能做到從容掌控這種極速,這得多強大的神魂?!”

“不止,氣機應變也是天驕之中的絕頂!”

“他還是個歸元!”

幾個權貴之中的才俊由於過於驚詫站起。

“好快的護道法。”柳冬梅麵色凝重地說道。

“不,是好快的劍,好凶的劍……”孟前陳是劍修,對於劍意的感知一向敏感。

他能夠感知到,這門步伐的核心在於劍,先是有最為極致的劍速,才使得張清和擁有這般奇詭速度的步伐。

隻有張清和這種敢修劍在意先的瘋子,結合諸多遁法,才能領悟出這般離奇的玩意。

“就離譜……”

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孟前陳比任何人都能夠感知到張清和劍意裡那股子隱而不發的瘋狂與狠戾,還有更多他參不透的東西。

正在他思維發散的同一刻,張清和的殺意……爆發了!

如果說第一劍隻是淺嘗輒止的試探,那麼張清和的第二劍便讓這些曆練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天驕感受到了壓力。

那是如同秋天般肅殺死寂的神意,與孟前陳口中寒雲刀那般縹緲森寒卻浮於表麵的娘們劍意不同,張清和的求活劍意分屬於真正的殺道,連李墨都說“過得去”的劍,可想而知是何等的危險。

這一劍無聲息,無光華,無預兆,更無跡可循。

張清和連人帶劍,仿若突兀消散在了虛空之中。

天子望氣,中天應變第一。

星宿修神,中天煉神第一。

二者產生著奇妙的反應。

李緣兒趕忙掐印,玉尺分光化影,萬千柄素色神尺環於周身,又搬弄靈元,催動月輪印,一道帶著月華的銀色護身神罩便落在方圓三尺,宛若畫地為牢,困住自己,也得以不讓人自外攻破。

哪裡?他在哪裡?!

幾個眼力淺的寒門才俊壓根找不著張清和的軌跡,可他們分明是法相!

“劍名求活,還請緣兒姑娘品鑒。”

待得張清和再出現,已經是身在李緣兒的身後。

李緣兒豁然轉過身來,似乎意識到什麼,麵有異色,趕忙將玉尺整合為一,收到手中觀察。

那月華般的護身神幕在刹那之間碎裂開了,李緣兒一聲悶哼,壓下心口逆血,她驚訝的發現,就連玉尺之上也出現了細微的劃痕。

玄錦羅裙上象征性地在胸前破出一道小口子,給少女留下了些體麵。

四座愕然。

“常兄……剛剛那一劍,若是我等展開法相,你說……”

幾個未入麒麟榜的才俊試探著問詢。

“接不下,速度到了,威勢到了,殺意到了……這一劍,非麒麟榜前百,下三境中無解。”

被稱為常兄的麒麟榜天驕搖了搖頭,凝重地說道。

張清和環顧四周,又盯向了李墨——

“清和還有一劍,名為通明,請聖君與諸位指正。”

“哦……?”李墨來了興致,張清和將“聖君”與“指正”二字壓得很重,使得他聯想到那日的事。

這小子看來是悟到了什麼新東西,擱這跟我瞎顯擺呢!

李墨有些好笑。

李緣兒則是如同受驚的小鹿,神色有些潮紅。

原想著是小奶狗,冇想到鬥戰之中仿若凶狼……這種反差……

李緣兒回想著那種撲麵而來的瘋狂殺意,有些顫抖與腿軟,同時還有些……興奮……

雖然不能動用法相,可那道月輪印確實已然是她傾儘全力的防守,由於脫力,掌托天子笑的日月天磨漸漸要化作虛幻,眼見天子笑就要掉到她的柔夷之上。

“遭了!”場外的李家眾人都要衝上去承接這一罈靈酒。

可此刻,張清和卻先動了……

長劍懸停在俊秀少年身前,一股難言的熟悉意境在虛空之中醞釀,使得他們心神震顫。

“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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