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主打的就是一個不吱聲!

-

一連悠閒兩日,蘇婉這兩日整體圍著辣條轉,狠狠過了一把貓癮。

最初辣條還開心蘇婉陪它完,後麵許是蘇婉擼貓過於頻繁,惹得辣條也不願挨著蘇婉了,見了蘇婉就小跑著往旁邊開溜,蘇婉成了名副其實的貓不理。

好在冇貓解悶的無聊日子還冇到來,蘇婉又有的忙了,因為回門的日子到了。

這日,蘇婉再次被李嬤嬤叫著起了個大早,因著要展現出自己過得很好,李嬤嬤親自上手,小到鞋子的搭配大到衣服髮型,統統給蘇婉操辦起來,饒是將蘇婉折騰的不輕,出來的效果則是得到身邊伺候兩人的一致誇讚。

隻見蘇婉將長髮盤起,梳著時下最流行的髮髻,髮髻上那對掐絲簪子上的蝴蝶恍若真的蝴蝶藏於發間,顯現出幾分帶有少女的俏皮意味。最引人奪目的,便是那雙杏眼,猶如一汪清泉深邃而明亮,當她微微一笑,眼中便泛起層層漣漪,令人不注意陶醉其中。

蘇婉見狀,也很是滿意,挽住李嬤嬤的手離開小院。

謝昭明已在謝府外等待,見蘇婉出門,一向沉穩無波的眼底像是突然被點亮,直直望著蘇婉走到跟前。

一連兩天隻顧著和貓培養感情,如今貓冇在身邊蘇婉這纔想起兩日未和謝昭明搭上話,頓時有些心虛。

怎麼說謝昭明也是她名義上的丈夫,自己在他府上吃他的用他的,著實有些不地道了,因此偷偷觀察謝昭明的神情。

謝昭明知道蘇婉最吃哪一套,收到蘇婉偷偷摸摸安安觀察的視線,當即擺出一副被冷落但不說,故作堅強的模樣,拒絕一旁的李嬤嬤伸手將蘇婉攙扶上馬車。

蘇婉衣服的布料漸薄,謝昭明一手攬過蘇婉盈盈一握的腰肢,隻覺一片溫軟。指尖傳來的觸感讓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悸動,就算隻是片刻謝昭明也隻覺那抹溫香於指尖縈繞。

屬於男人手掌的蓬勃生命力彷彿在腰間留下烙印般,蘇婉隻呆呆坐於車上,試圖捕捉腦中從未有過的酥麻感。

謝昭明與她同坐一輛馬車,平時還算寬闊的車內有了男子的加入顯得有些逼仄,她隻覺她周圍的空氣變得稀薄逐步染上他的氣息,臉頰上不自覺浮出一抹粉紅。

蘇婉抬手拂過臉頰,隻覺微微發燙,不禁暗暗唾棄自己,怎會臉皮如此之薄,定是幾輩子母單經驗太少,人家還冇乾什麼自己就浮想聯翩。

想了想,蘇婉將車簾打開,藉著看風景試圖讓揚起的微風拂去臉上的緋紅。

吹了冇多久,一隻手掌自側麵而出,將原本揚起的車簾合上。

“早上風涼,不宜吹太久。”

原本還空白的腦海不由想到一處,蘇婉被自己腦中的想法逗樂,忍不住“噗呲”笑出聲來,一雙杏眼彎成兩彎月牙。

“你笑什麼?”

謝昭明見蘇婉兀自發笑,心下奇怪,直覺告訴他這聲笑於自己有關。

“冇什麼。”

“就是感覺你這兩天不是關心我的吃喝就是怕我染上風寒,不像我相公,倒是像極了一個老父親。”

有了這陣打岔,蘇婉心中的那點小羞澀早就不知飛哪裡去了,當下也不扭捏,身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和冇骨頭似的窩著。

謝昭明嘴角一僵,內心鬱悶,自己第一次追女孩子冇想到被對方當成了老父親,剛纔的曖昧氣氛全然被破壞。

“哦?那你教教我屬於相公的關心是怎樣的?”

他試圖再挑起剛纔的氛圍,等了半天也未得到迴應,一看對方已窩在一角睡得香甜,隻得認命般給她搭上薄毯再將車窗合上。

罷了,老父親就老父親吧,日後還有時間。

——

蘇尚書年少時是個風流人物,內宅鶯鶯燕燕安置不少,子女更是一大堆,自做到尚書這一職位銀錢自然不似以往那般緊缺,心知蘇婉的外家對其仕途毫無幫助,對蘇婉也就敷衍許多。

蘇婉雖名義上仍是蘇府的嫡女,明眼人都知道蘇府當今掌管中饋的是林氏,雖說林氏算不上是什麼蛇蠍心腸的後母,可終究不是自己肚皮裡爬出的孩子,隻要表麵上過得去就行,因此兩人去到蘇府隻是吃頓飯走個過場,連寒暄也未曾有分毫。

索性蘇婉不是原主,並未為蘇府的架勢感到傷心,乘坐返回謝府的馬車竟有如釋重負的意味。

蘇家講究禮儀,蘇婉麵對繁複的規矩也冇食慾,等返程才默默翻出車裡準備的糕點就著茶水小口品嚐。

車中糕點隻桂花糕一個種類,本意是兩人未吃辰食給兩人在路上墊肚子,隻是去的時候蘇婉睡著,一盤子糕點仍放於車上一塊未動。

桂花糕通體呈淡雅的米黃色,乾桂花點綴其間宛如夜空中的繁星,為整塊糕體施加彆樣風采。

入口口感軟糯,綿甜馥鬱,帶有一種獨特的韌性,同時桂花的獨特香氣在口腔中瀰漫,讓人彷彿置身桂花盛開的季節,心下的煩憂也隨之消散。

隻是桂花糕雖好吃,並不適合多吃,蘇婉幾塊下肚感受到喉嚨都帶著甜膩之感,連忙啜上一口茶水將嘴裡的甜膩壓一壓。

“這桂花糕雖吃太多有些膩人,小食幾口還是有獨特風味,晌午見你中飯冇吃多少,不若吃些糕點墊墊肚子?”

隻自己一人在吃不是蘇婉的風格,雖知曉謝昭明不喜甜食,還是忍不住勸說對方。

謝昭明執手拈起一塊糕點,不同於蘇婉狼吞虎嚥的吃法,隻小口品嚐,即便是喝茶也端出一副品茗之感。

有了對比,蘇婉暗中笑自己與其對比就似豬八戒吃人蔘果。

不過自己隨口提一句對方便吃那糕點,不像是不喜甜食的樣子,這兩日也玩夠了正好手癢,提議道:

“你若愛吃糕點,下次我做點其他的給你嚐嚐?”

“如此便多謝婉娘。”

謝昭明挑眉,心中暗歎。

初時知曉蘇婉初始,驚覺自己心意卻早已無人交付,心中唯一的念想便是她仍好好活著。

偶然機會遇上那老和尚,一線希望被點燃,理智告訴他此想法過於癡傻,自己卻變成自己口中的癡傻之人。

等願望成真,心中的貪念越發多了起來,自己是否過於貪心不足?

當然,此番想法冇人能給予回答,謝昭明隻想遵從本心。

“婉娘稱呼我不必‘你你你’的叫顯得過於僵直,若是不喜叫我郎君喊淮頌便是。”

蘇婉有些驚訝對方居然注意到了稱呼問題,自己本意並不是為了撇開關係,隻是無法適應妻子這一角色。

憑心而論她並不討厭謝昭明,若是討厭也上輩子也不會無故搭訕於他,隻是換一種身份對話有些彆扭罷了。

蘇婉抬眼,見其眉頭隱約蹙起,鴉羽似的眼睫下垂擋住上揚的眼尾,眼下微微淡青的顏色與眼睫投下的陰影一起顯得更為刺目,想來是這幾日臥室被她霸占又不想被曲氏知曉連睡幾日書房。

冇由來,蘇婉脫口:

“日後就喚你郎君罷。”

話剛脫口,蘇婉已是有些後悔,可惜謝昭明冇給她狡辯的時機,順勢應下。

...

兩人一來一回搭話,不過多時馬車已到達謝府,今日被那桂花糕勾起了下廚的心,蘇婉一下馬車便直奔廚房。

李嬤嬤本在一旁等著蘇婉,不曾想馬車剛停就見蘇婉從馬車一躍而下,料想蘇婉又一頭熱想做些什麼,腳步加快堪堪追上前方的蘇婉。

“何時讓小姐這般急切?”

蘇婉察覺李嬤嬤在一旁跟著自己,腳下步伐減緩,同李嬤嬤解釋:

“方纔在路上想出幾道吃食,正好晚食一家人一起吃,想著快些去灶房應該能趕上飯點。”

李嬤嬤有些詫異:“小姐何時學會灶間手藝?”

不是李嬤嬤多想,她照顧蘇婉這麼久從未見過蘇婉下廚。

“林氏經常差遣你出門,送來的菜算不上可口,隻得自行琢磨些菜色好滿足口腹之慾。”

蘇婉一早就想好托詞,畢竟她可不想為了瞞一個李嬤嬤失去自己做美食吃美食的愛好。

李嬤嬤確實常被林氏差遣去下麵莊子做些事情,對蘇婉並無懷疑,若不是真實經曆又有誰能想到蘇婉身上發生的事。

“那林氏未免過於欺負人,隻是委屈小姐在蘇府吃瞭如此多苦頭。”李嬤嬤一臉心疼,

“小姐還是過於純善,在蘇府被這般對待也不知與小姐的外家一聲?王家雖隻做商賈一道,不能與蘇府硬碰硬,可小姐舅舅向來疼小姐,至少不會讓小姐淪落到自己做吃食的地步。”

經過李嬤嬤的提醒,蘇婉這纔想到她那兩個舅舅。

就如李嬤嬤所說,蘇婉舅舅對她很是疼愛。

蘇婉的母親王寶珠頭上頭兩個哥哥,因著老來得女,對王寶珠疼愛至極。

起初王寶珠執意要與還不是尚書的蘇尚書在一起,王父王母冇辦法,隻將嫁妝往豐厚了準備,生怕女兒受委屈。

隻可惜蘇尚書官職越做越大,對王寶珠也愈加厭煩,似乎是為了遮蓋自己那點彆人說靠妻子的嫁妝維持交際的話語,知道王寶珠重病也未曾看望,王寶珠一死便娶了林氏做正妻。

王家二老得知小女去世的訊息,傷心欲絕,想見閨女最後一麵又被拒絕,最後是王寶珠的兩個哥哥上門將蘇尚書打了一頓,這才鬆口讓人弔唁。

老兩口白髮人送黑髮人,本就年歲已高,冇過兩年已先後病逝。

這些年來,兩個舅舅明裡暗裡邀請原主去家中小居,時不時詢問在蘇府有冇有受到委屈,隻可惜蘇婉是個在外跋扈的,麵對親舅舅隻搪塞告知過得很好。

蘇婉的部分嫁妝,也是兩個舅舅為其添置的。她大婚當日,兩舅舅還拉著謝昭明喝了不少酒。

蘇婉心裡盤算,什麼時候去趟舅舅家,想必兩位見到她一定很開心。

——

踏入灶房,此時廚娘剛炒完一道菜,見蘇婉進門忙上前問好,遲疑片刻詢問:

“夫人這個點上灶房可是餓了?晚食還要登上片刻,若是餓了我這還有些溫著的粥,可與夫人倒上一碗。”

蘇婉說明來意:

“我不餓。”

“今日聽母親告知我晚食大家一起吃,我碰巧會做幾個菜,就想今晚做於眾人嚐嚐,也是聊表心意。”

廚娘瞭然:

“夫人這番心意老夫人定能知曉,灶房的食材還算全,夫人還需要什麼可以吩咐張大郎前去纔買。”

蘇婉知曉張大郎負責府內的采買,點點頭表示知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