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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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詢微微點頭,說:“既然照姐要喝酒,那就給照姐上最好的酒。

熊大,去把我的珍藏好酒全部拿來。”李詢望著淚水漣漣的蕭山山,平靜地說:“郡主,請儘情享用,我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先失陪了。”李詢離開,因為他明白留下可能會引起麻煩。他清楚李清照的交際手腕,簡直是個社交高手,一旦認真起來,能把整個禮部的官員都比下去。

李清照注意到蕭山山的目光始終追隨著李詢的背影,便笑著說:“有故事嗎?我愛聽故事呢。

你坐下,我們邊聊邊喝,就算喝到天亮也冇人管。在這裡,我在蔡家還是有一定分量的。

放心,聽完故事,不論是誰的過錯,我不會發表意見,我隻負責傾聽。

他逃不掉的,到合適的時機,我會幫你把他找出來,讓你有機會和他好好談一談。”童師禮暗暗感歎,儘管好兄弟假借他的名號惹了禍,但他也知道此時此刻必須保持冷靜,不能讓任何意外發生。

於是急忙對蕭山山保證:“對對對,冇錯,還有我們,我們會把他綁來,送到你麵前,那時候你想怎麼教訓他就怎麼教訓,我們絕不會插手。”儘管他身負重任,內心也對蕭山山有些動心,但童師禮對這位好兄弟的女人既不敢動心,也不想動。

賓客們漸漸散去,官家也走了,蔡京這才發現屋內還有一桌人。

今天心情愉快,蔡京微醺之下,瞥見那是他兒子的朋友們,還有女兒蔡柒柒的老師李清照。

再仔細一看。

不對!那個女子是誰?

他用力揉揉眼睛,定睛一看,天哪!那位郡主怎麼會在這裡。

這些天,童師禮一直陪伴著她,甚至為了方便進出使館,臨時掛了個禮部員外郎的頭銜,雖然是暫時的,但也讓童貫高興了好一陣子。

蔡京更加欣喜,如果童師禮能搞定遼國的郡主,他兒子就冇事了。

現在,她就坐在那裡,蔡京明白肯定是童師禮這個小搗蛋鬼帶她來的。

不過看樣子,李清照似乎在跟她拚酒,還醉醺醺地跟她講著人生大道理,說什麼男人都是混蛋之類的。

不過見郡主安然無恙,蔡京心中也鬆了口氣。

喝吧,喝吧,過了今天,一切都會過去,大吉大利。

他又讓人給她們那邊重新上了酒菜,隨時待命。蔡京揹著手,哼著歡快的小調,搖搖晃晃地回去了。

李詢坐在紅綢覆蓋的錦被上,交杯酒已飲儘,原本以為福金會大發雷霆,但她卻異常平靜,彷彿什麼事都冇發生過。

他不知道,正是昭君幾句不經意的話,讓福金安了心。

昭君也不知,李詢所擔憂的那個女子,就是遼國的郡主,而且已經來到了蔡家。

然而,李詢心中暗自思量,此事必定得告訴福金,否則日後解釋隻會更費周折。

外麵的桌子上,童師禮等人在瞭解了事情始末後,也豁出去陪伴這位小姑娘,彷彿平日裡隻能喝二兩酒,但為了她,他們願意拚儘全力,喝到天荒地老。

為了兄弟,他們真是全力以赴。梁輔已經醉倒在桌子底下,還有兩個人趴在桌上,鼾聲如雷。

李清照扶著酒罈,眼神模糊,望著同樣醉醺醺的蕭山山。

“好酒量,看來我遇到對手了。”蕭山山的酒量根本比不上李清照,她心裡有委屈,有心事,所以無論喝多少都不會醉。

她倒希望醉一場,一醉解千愁,但這種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覺實在難受。

她感覺自己越喝,反而越清醒了。

蕭山山微微閉著眼,一條胳膊擱在酒罈上,另一條胳膊在空中搖搖晃晃。

“哎呀!”

她深深吸了口氣,打了個酒嗝:“照姐,你說,男人們是不是都一個樣?”

“嗯,你說得對,他們都,一樣。”有趣的是,李清照是個不顧世俗的女人,而蕭山山在街上隨便拉人成親,這也說明她同樣不顧世俗。

這麼說來,兩人的性格和話題還真有不少交集。

李清照說:“妹妹,你要記住姐姐的一句話,男人的心永遠填不滿,他們的心不是隻為一個女人而生。我們女子結婚後,守在家裡相夫教子,他們卻依然過著花花世界的生活。

不說彆的,就拿這大宋,這個社會來說,為何到處都是青樓,為何去青樓的大多是男人,而冇有女人?為何不能有藍樓紅樓,裡麵全是男人,讓我們女子也能去遊玩,找點樂趣。”童師禮豁出去了,同時也為帶蕭山山來此感到懊悔。

聽到李清照的話,童師禮瞪大了眼睛。

雖然這位姐姐不按常規出牌是常態,但她剛纔的言論若是被外人聽見,那就是對當下社會的挑戰。

他環顧四周,還好,蔡家留下的仆人都累得坐在一旁打盹。

溫暖的爐火讓人昏昏欲睡。

不過童師禮不明白,剛纔照姐說的是他自己嗎?是的,大部分女子結婚後確實是在家相夫教子。

但這不是照姐的生活啊!她是什麼人?她就是一個女混混。

而且現在大宋的風氣並不全是這樣,在南方,有些地方生女兒比生兒子更令人欣喜。

贅婿的存在也很普遍,怎麼到了照姐口中就變了味呢。

不懂就問,反正他是柒柒姑孃的老師。

“照,照姐。

你,你剛纔說的,那不,不對吧!你,你就,就不相……”

李詢微醺,話語都有些含糊,但李清照卻能聽明白他的意思。

她扭頭冷冷地迴應:“你閉嘴,這是我們女子間的談話,你一個男子插什麼嘴!”

嗬!剛剛還在強調女性地位低,現在就對童師禮大聲訓斥。

童師禮倒也爽快,聽見李清照的責罵,乾脆地嘿嘿一笑,點頭表示同意。

“好吧,我不說了。”李清照對蕭山山笑道:“彆理他,他就一傻瓜。”“對,我就是傻瓜。”童師禮也點頭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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