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天文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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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按照聖上的意思,屬下自然不會多言。”

“那就好,畢竟我們之間商量好的事情,底下人的思想工作還要辛苦諸位了,我希望五日之內能拿出成算。”

“諸位,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我們雖然想要安定和諧,但是北元的那群蠻子不肯讓我們休養生息,我們在猥瑣發育,他們也在擴大生產,現在趁他們立足未穩,正是剿滅其的大好時機。”

“五日之後的朝會之上,有你們再次提出提議,我希望能聽到百官同意的聲音,但如果有什麼難處,我們也會解決。”朱元璋說。

現在必須打,洪武六年會發生洪水,因此洪武三年的時候,朱林就早早的派人加固黃河和長江的堤壩,但是為了以防其他天災的出現,還是早的打一仗。

正史中記載,這場仗足足打了十個月,希望他給徐達的告誡能早日結束,這場戰爭,要不然每打一天,這所需要消耗的錢糧便是如同流水一樣。

李善長回到了中書省,他此刻一臉垂頭喪氣的樣子啊,中書省的官員也不敢上前答話,因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李善長心情欠佳。

外人不敢勸,並不代表他的學生不敢勸。

胡惟庸察言觀色的爭了一杯雨前龍井送到了李善長的桌案之前。

“老師,為何愁眉苦臉的?是否勸誡皇上不要打仗並未成功。”

“果然如此,皇上,他變了。”

明朝的中書省是作為宰相機構存在的,統轄六部,掌管政令決策,是封建王朝中央朝廷的最高權力機關,中書省最高長官中書令為首席丞相,可謂是皇帝之下第一人。

“如何?”

“按道理來說,我是中書省的宰相,統管六部尚書,可以對六部的人民做出很大的乾預,甚至可以勸誡皇上。”

“但是皇上今天當著我的麵直接讓戶部尚書張旭回家養那莫須有的病,讓戶部侍郎劉誠頂替其位置,當時的兵部尚書安統和吏部尚書陳修不敢有半分的怨言,他們哪有半分尚書的模樣,他們聽話的就像一條狗。”

李善長說到這裡麵色都變得漲紅了起來,顯然是氣的不輕,那可不敢伸出園長的氣,他是在氣其他的兩個人,居然默不作聲,讓他獨木難支。

法不責眾,就算朱元璋一意孤行,那也不得不考慮百官的意見。

“老師的意思是,皇上直接繞過了你,把您這箇中書省左丞相架在了那裡。”

“不錯,在皇上還不是皇上的時候,他拜我為軍師,那時候我說的話,他大多都能采取意見,可是他當了皇帝之後,便變得越來越有主見,或者是獨斷專行,對權力有一種極其癡迷的追求。”

“或許他認為是我這個宰相擋了他掌管天下的路了。”

“老師,或許皇上並不是討厭您,而單純的討厭這個宰相。”胡惟庸大著膽子說出了一句震懾古今的話。

“住口,宰相自從出現之後,便幫皇帝分擔政務,相權和皇權雖然相互製衡,但是不可或缺。從古至今,哪有皇帝冇有宰相的輔佐,彆說是開明聖主,就算是亡國暴君都離不開宰相的輔佐。”李善長說。

“是…學生受教了。”

“你要好好的結交那些勳貴,到時候我的位置隻能你來接替,千萬不能便宜了汪廣洋和劉伯溫。”

“是。”

“再看一看,如果皇上真的厭惡了我,我還是趁早辭官吧,免得招來了殺身之禍。”李善長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從他的眼光和語氣之中都可以體現出他對權力的不捨。

“給人的權利就像長在那人身上的肉,再想要收回,並像是拿刀割一樣痛苦。”

華蓋殿。

“這件事情總算完美的解決了,按照天書之前上的,隻是我們這一生足足打了十個月,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花銷,但願這次能早點結束。”朱林說。

“十個月,需要這麼久嗎?”

“這次恐怕不會。”

“我覺得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太過霸道?畢竟戶部尚書張旭冇有犯任何的錯,卻讓他帶病在家,眾多大臣該如何想我們?”朱標說。

“大哥,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同樣是塊石頭,用的好了,便是我們的墊腳石用的不好,那就是我們的絆腳石,不是石頭的錯,也不是我們的錯,隻是石頭擺錯了地方。”

“等到仗打完了,讓張旭再重新當戶部尚書不就好了。”

“劉誠如何解決。”

“劉誠這老東西狎妓宿娼,雖然不曾貪腐,但私生活作風極其混亂,這就是官員私德有虧。”

“現在他隻是暫代,什麼叫暫代,意思是乾的好了,可以乾,乾的不好了,你就繼續回去當戶部侍郎,到時候讓張旭官複原職不就好了。”朱林說。

“這些事你是怎麼知道的?”朱元璋突然來了興趣。

“想知道這太容易了,應天府有不少的乞丐隨便給點銀子,便能知道某些人的私生活狀況,況且又不是打探什麼隱秘知識,很簡單。”

“有趣,看來我也得加強一下情報工作的建設,如果擁有了訊息的主動權,往往在事態上可以擁有主動的位置。”朱元璋說。

“皇上,你說要不要多設一個親衛名為錦衣衛,專門為您服務?負責監察百官,哪怕是劉伯溫的都察院,也被監察之內,無孔不入忠心耿耿,這樣您就擁有了無數耳目,冇有人可以瞞你。”

朱林話音剛落,馬上就迎來了反對之聲。

“萬萬不可,百官他們各有**,怎麼可以隨便刺探?他們都是我大明的官員,我們如此的防備,一旦東窗事發,讓父皇的名聲如何安放?”

“我們應該以仁德治天下,廣施恩澤體恤下屬,視百官如同親友手足,百官,自然也會報以忠心,視百官如同仇寇,百官安能忠心侍君,人心淪喪,皇權將無所依附,天下便無所安定。”

朱標直接點明瞭各處的利弊,認為這種間諜特務的行為會傷百官的心,會傷皇上的名聲,會讓官場之中風聲鶴唳,會讓百姓之間人心惶惶,這樣的風捉影便導致天下再冇有半分安全之處,再無半分真心之話。

“老五,這就是你想的有些理所當然了,我覺得標兒說的對。”朱元璋站在了朱標一邊。

“啊對對對…是我過於理想了,隻想著監察百官打探訊息,忘了為父皇的名聲考慮。”朱林的語氣有些陰陽怪氣。

“我就看著,我就等著,當老朱你遇到胡惟庸案,郭桓案,空印案以及藍玉案的時候,你還能不能像今天一樣的坦然?”

冇有人願意當特務頭子,冇有人想要用特務組織被千夫所指,但是迫於形勢所逼呀,貪官太多,所有人都想矇蔽聖聽,朱元璋冇有辦法,隻能用這種手段來警告監察百官。

朱林隻恨自己冇有能力發明出錄音器和留聲機,要不然一定要將這段話錄出來,等朱元璋被逼的冇有辦法設立錦衣衛的時候,自己再轉著圈的循環播放,場麵一定很妙。

五日之後,再次朝會,朱元璋提出了要北伐的事情,此刻終於冇人反對,然後戶部尚書劉誠走了出來,開始彙報需要多少錢兩。

“此次征兵十萬,每人每一月二兩銀子的軍餉再加上各級軍官,一個月一共需要消耗十五萬兩白銀左右,假如我們出兵六個月就是九十萬兩白銀,其中,需要購買各種的軍械二百萬兩白銀,調集民夫需要一百萬兩,粗略估算需要白銀四百萬兩。”

“除此之外,還要計算軍糧損耗,一個士兵每日需要糧食兩斤,每日就是二十萬斤,民夫消耗糧食一斤,每日三十萬斤,大軍一日便要消耗糧食五十萬斤,馬匹需要使用草料,五萬匹良馬每日需要草料十五斤,每日便是七十五萬斤。”

“以六個月為例,需要糧食九千萬斤,也就是八十萬石,一萬萬三千五百萬斤糧食,一百二十萬石,消耗白銀一百萬兩。”

“如果國庫可以拿出六百萬兩白銀,就可以出兵。”

朱林道這樣覈算是冇有任何問題的,糧食是個消耗品,負責運輸糧食的人需要吃,一路上還會有損耗,比如說所謂的鼠雀也會吃,有的甚至還會發黴。

養馬纔是最費錢的,三萬騎兵需要五萬匹良馬,因為不能守著一匹馬騎,馬也需要休息,士兵和民夫三比一的比例,這些民夫就是後勤保障。

大明收入兩千萬兩白銀一年,一場仗保守打掉三分之一的預算,而且這還隻是預算,打仗過程中,軍械需要損耗,這些也要花錢,如果出現了人員傷亡,需要補充兵力,還需要花錢,再加上對陣亡受傷的士兵進行撫卹,對有功的士兵進行獎勵,一千萬兩白銀都不夠用。

“仔細算下來,這哪他孃的是在打仗,這分明是在燒錢。”朱林暗自嘀咕。

“那國庫中還剩下多少銀子?”

“五百萬兩,還有一百萬兩銀子的空缺,不過這也不是不能解決,隻要我們能減少出兵的數量便可以出兵。比如減少一萬騎兵。”

“不可萬萬不可,這次對北元進行用兵,蒙古人多為騎兵,如果我們的騎兵不夠,步兵打騎兵那無異於是被屠殺騎兵的數量絕對不能少。”藍玉當即站出來反對。

“啟稟皇上皇上,北元那處處都是跑馬場,他們每人平均有兩三匹馬,三萬騎兵,隻有五萬匹馬。我們已經吃了大虧了。”徐達也開口。

“怕什麼?漢王殿下研究出來火流星、迫擊炮、步兵炮和騎兵火銃,複合弓、擲彈筒等各種火器,有什麼可怕的。”遊擊將軍馬三刀說。

“啟稟父皇,火器雖然威力巨大,但是一發炮彈十兩銀子,你們自己算,一輪齊射便是一千兩。”朱林說。

冇有辦法呀,大明,不論是機械還是化學的基礎太低,不能批量的生產炮彈都是人手搓的,這人工成本加上物質成本不就上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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