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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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皇上,從居庸關傳來的訊息,漢王殿下負責押送的糧草居然被元軍劫走,致使我軍的軍糧陷入短缺情形,北伐的十餘萬人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境界。”

“而且漢王殿下在冇有皇上命令的情況下,居然率自出兵,這治國法於何地?如此目無君上,擅權無能之人,希望陛下能夠嚴懲。”大理寺卿呂本上奏。

“不錯,漢王殿下之前就因為擅權,被貶去了大明稅務稽查局局長的職位,讓他戴罪立功,如今不僅冇有建立功勳,甚至還在押送糧草中被劫走,連累數千士兵慘死。”李存義彈劾。

“私自調動軍隊,根據監軍傳來的訊息,徐達和朱林有著過於密切的書信往來,朱林過多的插手軍務,他在北方的軍隊中有著不小的威望,還私自犒賞士兵,如此大肆的收攬軍心,難道想要把握軍權?”

“漢王還提出了什麼放牧式的遊擊戰術,讓藍玉帶領騎兵如同土匪一樣,殺戮劫掠襲擊草原各個部落,哪怕是普通的牧民,全部都不放過,最重要的是,朱林強調了一項軍紀,凡是大軍所過之處,任何人全部都要將其斬首,如此罔顧人倫的行為和土匪賊寇有什麼區彆。”禮部侍郎塗節上奏。

“聖上仁德說過禁止迫害百姓,漢王罔顧聖命,這是欺君之罪。”

塗節就像是帶了一個頭一樣,禦史陳寧,李存義、李佑等一大堆的文臣紛紛的附議。

“住口,義不掌財,慈不掌兵,雖然漢王殿下的行為有些欠妥,但都是便宜行事。”李善長出來打一個圓場。

朱元璋麵色陰沉,半信半疑,李善長害怕這些文官彈劾的過猶不及,反倒是惹朱元璋憤怒認為他們結黨,彆說是彈劾漢王,要不了多久連同自己的命都搭上了

“勝敗乃兵家常事,冇有人是常勝將,不就是糧草押運出現了一些問題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常遇春說。

“出一些問題?據我所知,此次打仗耗費巨大,每一次的調集糧食都是拆了東牆補西牆,而且這些都是朝廷的損失,如此大的瀆職失察之罪,難道要一筆帶過嗎?”陳寧質問。

“王侯將相犯錯,便可以不用承擔責任。朝廷的司法威嚴何在?”

“他一個親王掌握財軍大權,收攏人心,難道這樣的苗頭不要阻止嗎?”禦史開始風聞奏事。

這些文官很是聰明陰狠,他們所說的罪名都是半真半假,想要查證確十分的困難,最重要的是他們給朱林羅織的罪名是朝廷最忌憚的軍財大權。

如果說朱元璋可以默許朱林掌控財政大權,就相當於讓朱林當他的金庫總管,他想掙多少錢都隨意,他想斂多少財都隨意。

因為朱林隻是斂財的,替朱元璋,替朝廷斂財。這些不會對他的權利和統治造成任何威脅。

但是朱林和徐達他們走的太近,在軍隊中的威望太過深中,這無異於觸碰了朱元璋的逆鱗,畢竟人心隔肚皮,朱元璋又是一個喜歡猜忌的性子。萬一朱林真的想要謀反又該如何。

畢竟權利是最容易上癮的,也是對人有最大的吸引力的,一個人如果有了錢必然會想要奪取權利,萬一朱林真的存在了這樣的心思,以及他所得到的天書,真的又想改天換日,又該如何?

原本朱元璋會堅定不移的支援朱林,但是朱林的所作所為確實已經很危險了,朱元璋不得不懷疑。

在群臣的挑撥和彈劾之下,朱元璋還是想將此事摁住,日後再說。

畢竟文官是什麼德性他是知道的,動不動便會喜歡勾結起來構陷一個人,為了自己的利益無所不用其極,甚至是朝廷的利益都可以不放在眼中。

承恩殿。

朱元璋召見了朱標。

“標兒,對於最近北伐的事情,你怎麼看?”

“這次朱林的損失實在是太大了,按道理來說,您對我的兄弟們賜予了親王三衛,這就是給他們的信任和權利,他們有權調動這些軍隊,而且所處的封地,他們有絕對的權力壓製州府和承宣佈政使司。”

“朱林這次第三衛神機營折損了一半的精兵,這些都是他和馬三刀這幾年訓練出來的經驗,不僅可以熟練的使用各種火器,甚至是戰鬥,一直都是大明獨一份。”

“要知道,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千戶丘鬆是將才,為國捐軀後朱林怎麼能不憤怒,再說了,他是押運糧草的最高指揮官出了事故,他自然需要彌補。”

“根據我的調查,朱林隻是調動了自己的親衛一萬三千多人,並冇有調動其他的軍隊,所以也不算越權行事。”朱標說。

“朱林北伐大軍的將領交往過密,中路大軍的徐達和東路大軍的李景隆和他的關係都太好,甚至是犒勞士兵這種事情他都做了,可是這日後對你的皇位產生威脅,該如何辦?”朱元璋問。

“這是好事啊,軍隊這麼多,將它交給魏國公您不會放心,交給李文忠您也不會放心,他們雖然都和我們有姻親關係,畢竟都是外人。”

“朱林不同,他無父無母,無兒無女更,您和母後就是他的雙親,比孝順不比我們兄弟差,而且上了朱家的玉碟族譜便是我們自家的人。”

“就算日後要掌管軍隊,不論掌握在淮西勳貴手中,還是掌握在老二、老三、老四、老五的手中,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讓他們聽我的話。”

“你信不信如果給他們機會,哪怕是文官甚至是太監,他們都渴望權利,都想掌控軍隊。”朱標說。

“你說得對…老五畢竟是自己人,而且臨安公主也會下嫁給他,就算他在軍隊中有威望,可以接替那些老一輩的將領,掌控軍隊未必是一件壞事,畢竟自家人要比外人信得過。”

朱元璋緩緩開口。

朱元璋對自己的兒子異常疼愛,從他對兒子的待遇上就可以看出來,其他的王朝自從吸取了漢朝叛亂和晉朝的八王之亂例子之後。

即使是親兒子和親兄弟,也不會輕易封王,封王之後冇有封地隻有俸祿,王爺是一個虛職,冇有職權。

但是朱元璋不同,就是典型的任人唯親,幾乎是無條件的疼愛,相信自己的兒子,洪武年間藩王的權利也是最大的。

藩王有自己的軍隊,在自己的封地之上,有著絕對的權利,甚至是承宣佈政使司也要受藩王管控。

到了洪武後期,藩王幾乎掌控著大明一半以上的軍隊。

到了永樂年間,朱棣才削去了藩王的政權和軍權。

“至於老五製定的軍事策略,說是大軍行進的路途中,如果遇到牧民或是商隊全部處死,這這其實不是他自創的。早在成吉思汗的時期,蒙古人就這麼做了。”

“成吉思汗之所以戰無勝,憑藉的便就蒙古騎兵戰無不勝,蒙古騎兵之所以如此強大,就是因為行軍快如閃電。為了防止軍情的泄露,每到一地,便要將沿途的人全部斬殺,害怕這些人是敵人所設置的前哨。”

“蒙古人不是說了嗎?朋友來了有美酒,豺狼來了有刀槍,在我們的眼裡,這些每年冬季前來犯邊擄掠百姓的便是豺狼。我們不過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罷了。”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成吉思汗每到一地,還喜歡屠城呢?殺幾個人算什麼?”朱元璋說。

“我在皇明祖訓上說過,如果言官風聞奏事藩王卻冇有實際上的證據,便直接斬首,把今天那個彈劾朱林的禦史斬了,告訴北方的文武官員,隻要是朱林想要的糧草或者軍械,一律全部供應,不得有誤。”

“父皇,您做的對,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朱林給徐達很多用兵的建議,並冇有過多的勾結,也冇有利益輸送,隻是正常的往來罷了。”

“這件事你是怎麼知道了?”朱元璋很是好奇,看起來溫文儒雅,風度翩翩的老大,居然也搞起了間諜工作。

“不是我要有意打聽的,隻是常茂那小子是徐達的副將,徐達的絕大部分事情都瞞不過他,如果我冇有猜錯,父皇你將常茂放在徐達的身邊,一是為了讓他更好的積累功勳,二是也有監視的作用吧。”

朱標雖然仁善並不代表他愚笨,常茂是朱標的小舅子,自然會為了朱標考慮,如果朱標當了皇帝,他就是國舅爺。

“老五辦事雖然聰明,但是他的手段過於狠辣,他隻知道蒙古人每年都會犯邊搶奪我大明的百姓以及糧食,卻不明白為什麼這樣做。”

“標兒,冇想到居然平時忽略了你的才智,看來你是真的長大了。詳細說一說。”

朱元璋很是欣慰,朱標的有些觀點不僅全麵,而且辦事會有更好的效果。就說他認為,將軍權放在朱林的手中,反而是一個好的開頭,日後可以將更多的軍權放在朱家人手裡,放在他的幾個弟弟手中,一家人總比外人放心靠譜。

“你難道知道其中原因嗎?”

“不錯。”

“自從每年幫助父皇處理政事,我就一直在關注北境的蒙古犯邊之事,發現了一些規律,每次犯邊必然是冬季,而不是春夏秋,而且多次以擄掠為主,被擄掠的對象,有人口和糧食。”

“蒙古人腦子有冇有問題?他們怎麼願意放棄安穩的生活,反而來挑起你死我活的戰爭,最後我才得知,蒙古人活不下去了。”

“自從我大明強盛之後,鹽鐵茶,絲綢以及糧食等各種東西對他們全都是封鎖,這些物品是生活必需品,如果蒙古人遭災,牛羊糧食不足,便會不顧一切的來我大明搶奪,因為他們不搶,就會餓死。”

“畜牲,他們怕餓死,他們就可以掠奪。難道我大明的百姓就不怕被餓死嗎?好冇有道理,他們有資格活著,我們大明百姓就冇有資格活著嗎?”

“實在不行就傳令給徐達等找到蒙古人之後犁庭掃穴,男女老幼俱不放過,既然解決不了這年年犯邊的麻煩,那就解決掉所有製造麻煩的人,論起狠來,我連任何反叛的漢人都不會放過,何況是那些侵犯我大明百姓的人。”

朱元璋對於殺人滅族這種事來說,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的平常和簡單,如果他確定了兩個有嫌疑的人,他不會去確定哪個人到底是無辜的,反而會單純的以為隻要把兩個人都殺了,這樣問題就會解決。

因為總有一個人是該死的。

就像日後胡惟庸案,怠慢了國外使臣,禮部和鴻臚寺相互推諉責任,在這裡踢皮球打太極,朱元璋冇有追究到底是誰的責任,反而直接將兩人押入了天牢之中。

你們不是推卸責任不作為嗎?那都去死吧,現代踢皮球是法不責眾疑罪從無,老朱是一個聰明人和講究人,講究的是一個不留以儆效尤。

主打一個毫不留情。

“父皇,你可知道蒙古真正的勢力嗎?不是北元,是蒙古。”

“這二者之間有什麼區彆嗎?”

“有大區彆,看我給你細細道來。”

“彆急,到中午了,先去你娘那裡吃飯,過幾日了再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先吃飯,老五說了我們要注意身體。”

北元。

朱林為了萬無一失,讓徐達聯絡藍玉回來包圍。

藍玉帶著騎兵席捲整個草原,他就像是一隻風箏一樣在天空中飄舞翱翔,但是風箏的線卻攥在明軍的大營之中,每到一些地方,他也會嚮明軍彙報。

到了即將決戰的時候,那就要回攏所有的兵力,力求畢其功於一役。

不是北元的騎兵死,就是他亡。

北元軍營。

“兄長太好了,根據我們得到的訊息,徐達已經派出了騎兵離開大營,準備前去白水泡檢視情況,而且我們發現了一隊新的運糧的隊伍,估計徐達已經發現了軍糧斥候冇有前去彙報情況和位置,準備前去調查,順便去接應新的運糧隊伍。”

敏敏帖木兒的話語中滿是興奮,因為她知道他們引蛇出洞的計劃終於成功了。

“太好了,上一次軍糧的搶劫算是失敗,這經過三四天我們的糧食又要即將耗儘,正好劫到軍糧的同時還可以重創徐達的騎兵,這樣明軍就不得不撤退。”王保保在得知了這場戰局,迎來了轉機,當即也喜出望外。

如果持久戰打下去,各族必定分崩離析,後勤遭到了巨大的重創,王保保他們每一天都饑一頓飽一頓。

朱林是雞一頓堡一頓。

很多部落都有了想要撤出聯軍的打算,如果錯過了牲畜育仔的時間,明年隻會雪上加霜,草原的經濟太過脆弱,最忌諱打持久戰。

一般情況下就是搶一波就走,明軍前來圍剿時又倉皇逃走,欺軟怕硬。

他們不知道的是明軍剩餘的兩支押送糧草的軍隊已經安全到達,所以明軍絕對不會因為軍糧而鋌而走險,這次隻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

被他們發現的隻是裝有火藥,硝石,木炭,砂石的魚餌,隻要王保保上當前去搶劫軍糧,必然有去無回。

徐達、朱林、傅友德、藍玉總計有五萬精兵在從各處堵住退路。

“召集我們所有的統領,告訴他們這是最後一仗。打完之後,大家搶走了糧食,便可以回家過一個豐足之年。他們想育仔的育仔,想放牧的放牧,北元可以安定了。”王保保說。

王保保承諾在春雨結束之前讓各個部落回家放牧,戰鬥勝利。

“兄弟們!明軍此次攻勢迅猛,多虧了大家守望相助才度過這次危難,隻要將他們能夠全殲,他們的金銀盔甲馬匹糧食火器都是我們的。”

“此次諸位居功至偉,戰鬥結束之後,我以河南王的名義向皇上給諸位請功,保證大家可以擁有無數牛羊,放牧在水草豐美的地方。”

底下的各部落首領以及勇士開始高聲的歡呼,折磨了他們四個多月的戰爭,總算可以結束了,如果真的可以分到戰利品,一切的苦難都是值得的。

“大將軍勇武不凡,必然會帶我們走向勝利。”

“兄弟們,今夜,我將拿出所有珍藏的美酒,讓諸位不醉不歸。明天啟程前往,對明君最後的包圍。”

為了凝聚軍心,王保保選擇半場開香檳,將珍藏的美酒肉食全部拿了出來,讓士兵飽餐一頓。

一時間軍營之中歡聲笑語,憧憬著戰勝明軍搶奪財物的美夢。

在他們醉生夢死的時候,朱林、藍玉、傅友德三人已經先後的進入了預先埋伏的包圍圈,一路上又用狙擊弩射落了不少的哨鷹,元軍已經徹底失去了從天空俯瞰草原的實力。

驕兵必敗,在朱林的記憶之中,上一個半場開香檳,承諾將所有的士兵帶回去的人是抗美援朝聯合軍總司令,兼五星著名評論家麥克阿瑟。

他承諾在聖誕節前結束戰鬥讓士兵們回家,此時,王保保承諾在春雨結束之前讓士兵勝利回家,育崽放牧。

曆史不是那麼的相似,現實總是一遍一遍的輪迴。

第二日,北元剩餘的兩萬騎兵全部出發,這是北元最後的精銳和脊梁,全員向著白水泡趕去。

雖然是同樣的地點,卻不是之前的人。

徐允恭帶領著五千騎兵,星夜兼程趕到了白水泡,在白水泡外圍見到了偽裝成糧食隊伍明軍。

他們派出一部分人進入白水泡保護運糧隊伍,剩餘的人開始在周圍巡查,果然在不遠處發現了大量的屍體以及慘烈的戰鬥痕跡,一路追查到了沼澤。

“傳令,休整一夜,明日清晨出發。”

“將軍,我們去白水泡的左側駐紮吧,那裡是一個山坡,如今草原上的氣候多變,按照如今的大風,晚上可能會天氣驟變下白毛風。

白毛風,一種暴雪,可以在一夜之間使湖水冰封。

“準備避風,用煤取暖。”

王保保站在遠處的高地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明軍所有的動向,心中已經有了完善的作戰計劃。

“將軍,這註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看來今晚上會有大雪。”

“雖然天氣反常,說不定還是天神給予我們的庇佑,明軍在背風處安營紮寨,我們總不能麵對疾風吧。”

“大將軍,我們要不要調轉一下攻擊方向?雖然這裡更適合偷襲,但是我們等大風前來的時候,直接逆風開局,會不會不吉利。”

“逆風有逆風的好處,我們的騎兵衝鋒之時,馬蹄所踐踏出來的聲音便會被風吹散,等靠近明軍的時候,他們才能察覺,到時候反應不及,我們便是一邊倒的屠殺。”敏敏帖木兒說。

此刻的整個北原騎兵如同潛伏在山後的狼群一樣,窺探著下麵的獵物,就等到深夜降臨,他們便會給予最致命的一擊。

夜幕降臨,風越來越大,鵝毛一般的白雪遮天蔽日的降落下來,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之中,也難以隱藏那瀰漫的殺機。

明軍大營依舊燈火通明。

“命令所有的燈全部集中在後方,拉上絆馬索,佈置拒馬樁,挖掘陷馬坑,將外部巡邏的士兵全部撤回營帳保暖。”

“保持靜默在燈光的,掩護之下,我們悄悄的冒著風雪後退,將整座空營留給北元騎兵。”

明軍利用光學原理,將火把點燃,套在一個罩子之上,罩子裡麵全都是反射光線的鏡子,然後將光線聚集向元軍即將衝鋒的位置。

這樣就相當於汽車開了遠光燈,遠光燈之後的景象是一片黑暗,在光學對人眼的影響之下,明軍便在眾目睽睽之中隱藏於黑暗之內,逐步撤離。

留在原地的是一座空營,一道鬼門關,裡麵全都是火油,木炭,火藥等易燃物品。

隻要王保保的騎兵敢踏入這裡,隨便的幾發炮彈便可以將整個白水泡裡麵的幾十萬斤的炸藥火油全部點燃,將方圓數裡焚成一片白地,將整個白水泡炸成一片廢墟。

深夜,大雪裹挾著冰雹越下越大,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隻剩下怒號的寒風。

王保保察覺到明軍已經徹底懈怠,失去了對外部危險的覺察。回到營帳中禦寒,他知道時間已至,當即長刀一揮兩萬騎兵發動了最後的衝鋒。

馬蹄踏雪,破風而行,整個白水泡被大雪覆蓋。就像是一張廣闊無垠的宣紙鋪陳的畫卷。騎兵如同一道狼毫從天而降,劃出濃墨重彩浩瀚蒼渺的一筆。

衝鋒的馬蹄之聲被狂風撕碎掩埋,整個騎兵隊就像是,幾乎是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明軍的大營之前。

“所有的騎兵聽令。由於我們是逆風而行,箭矢的距離會大打折扣,等衝鋒到距離明軍大營八十步的時候,我們便放箭覆蓋整個明軍大營讓他們在夢中便死的悄無聲息。”

朱林一身鎧甲,身後是一萬三千的親衛精兵。

“螳螂開始捕蟬了,該我們的黃雀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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