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門口很好打車。
隻是比較擁擠,車子開的慢一些。
她跟了段榆景三年,什麼地方她都出入過,百悅年華也不例外,這裡並不會限製人員出入,隻是消費相對比較高,一般的普通人消費不起。
來這裡的人物,也大多是有錢的。
唐甜很輕易就進來。
她打了馳禹的電話,確定了包間位置她找過來,推開包間的門。
然後就看到段榆景半躺在沙發裡,麵頰像是喝了酒一樣紅潤。
但是包廂裡,又冇酒味。
私人醫生張雨蹲在沙發旁,他麵露難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低聲說,“我建議您解決一下,不然傷身體。”
唐甜微微蹙眉,不解的看向馳禹。
馳禹看見她,立刻走過來,拉著她走出包間並且關上門,小聲和她說,“段總被人算計了,我叫你來,是因為張醫生說,藥太烈,如果段總不解決,很可能會傷到腎。”
唐甜擰眉。
她是聽懂了。
隻是覺得很可笑。
“這裡是娛樂會所,找個女人還不簡單?”
她無法理解馳禹,把她叫過來的行為,“以前是我跟他,可是現在我和他還有瓜葛嗎?
你知道嗎?
要不是因為你幫助過我,我都不會過來。”
馳禹愣了一下。
在他的印象裡,唐甜喜歡段榆景,喜歡到卑微又渺小。
對段榆景可以說是百依百順,從來不敢忤逆。
此刻她對段榆景毫無關心的模樣,馳禹無法適應。
“要是以前,段總髮生這樣的事情,你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為他的身體健康,不顧……”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
唐甜快速打斷他,並且說道,“你有時間找我過來,還不如趕緊給他找個女人,順便查查是誰下的手。”
她清楚,冇有人敢輕易算計段榆景。
竟然有人敢用這麼肮臟的手段。
簡直讓她大開眼界。
她倒是好奇背後下黑手的人了。
馳禹說,“我已經在調查了。”
他看著唐甜,“你知道的,這會所裡哪有乾淨的女孩子,段總他……” “他冇潔癖,去找吧。”
唐甜淡淡的說。
聲音冇多大的起伏。
是對段榆景放棄後的平靜。
她這麼說,也是她親身體會,她和段榆景在一起的時候,段榆景就知道她不是處,還是和她睡了。
可見,他並不十分在意女人的清白。
“我說了,也找了,但是都被段總嗬斥出去了,我這是不得已,才找上你的。”
馳禹也為難,“你和段總在一起的時間不短,不看僧麵看佛麵,就幫這一次?”
馳禹都帶了祈求的口吻了。
他是真的擔心段榆景的情況,張醫生說對身體有損,他去找了乾淨的女人過來,段總也不要,還把人趕出去。
馳禹當時大概就猜出他的心思。
叫唐甜過來是他自作主張。
他在包間裡打電話時,段榆景都聽到了,但是並未製止,可見,他是想唐甜過來的。
這個決定,他做對了。
隻是唐甜的態度,讓他意外。
喜歡一個人那麼久,真的能說放下就放下?
“唐秘書,你就當是幫我的忙……” 唐甜說,“我已經不是他的秘書,以後叫我名字,不要再叫我唐秘書。”
馳禹說,“叫習慣了。”
唐甜思來想去,如果她這樣拒絕馳禹,以後見麵連朋友都做不成,於是說道,“我幫你說服段總。”
讓她獻身,是不可能的。
不是她清高,是她馬上要手術了,不想有什麼意外。
馳禹退而求其次,“行吧。”
他推開包間的門,叫,“張醫生,你也出來吧。”
張醫生看了一眼唐甜,把東西收拾了,就走出來。
馳禹囑咐唐甜,“段總,就交給你了。”
唐甜點了一下頭,邁步走進包間,馳禹輕輕的關上門。
他讓張醫生先走,他自己留下來,守在門外。
包間裡。
唐甜走向段榆景。
此刻段榆景靠在沙發裡,他麵色緋紅,眼神略帶迷離的盯著她。
他看似神誌不清。
可是,眼底始終帶著一絲清明。
唐甜知道,段榆景是意誌力超強的男人。
她緩緩蹲下身,仰著頭,看著他,“段總,你何必執著呢?
女人,閉上眼睛都是一樣的,身子重要,實在不行,我讓馳禹把你的未婚妻叫來,你也不用忍耐的那麼辛苦。”
段榆景倏的捏住她的下巴,“你在說什麼?”
“那天再酒店,你明明很想要,可是我說我是唐甜,你立馬就能刹住車,可見,你很愛你的白月光,即便我這個替身也不能動搖,你現在不肯找女人,不也是在堅守自己的心嗎?”
唐甜笑了一下,她多麼羨慕那個被段榆景深愛的女人。
隻可惜。
永遠也不可能會是她。
“她不是死了嗎?
既然死了,這個世界上就再也冇這個人了,你總是要生活下去的,或許,她也不希望你痛苦,希望你過的幸福…… ” “誰準許你,可以隨便的和我談論她?”
他捏著唐甜下巴的手,越來越用力。
唐甜疼的擰眉。
“我隻是……為你……的身體著想……” 因為下巴被捏住,她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斷斷續續。
段榆景扯動著唇角,眸色又黑又深,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彆以為我縱著你,你就得寸進尺。”
唐甜笑了一下。
她得寸進尺了?
不是馳禹,她根本不會管一個隻把她替身的男人的死活!
“我看……段總也不是,扛不住,張醫生多慮了……,麻煩段總放開我,畢竟現在我和你沒關係……” 她和他保持距離的言語,讓段榆景心裡很不舒服。
她越是讓他放開她。
他越是不放。
他笑著,聲音低沉,像是從胸腔裡發出來的,“我若是不放呢?”
唐甜因為一直仰著頭,原本冇有血色的臉,都憋紅了。
她說,“我知道,段總不是強人所難的人。”
段榆景湊近她的臉,說話時的熱氣都落她麵容,“不,你錯了,我喜歡強你所難。”
唐甜有一瞬間覺得自己不認識他。
以前他絕對不會說這樣的話。
她張口,剛想說什麼,包間的門忽然被大力的推開!
段榆景抬頭就看到闖進來的人。
臉色頓時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