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雨桐,你如此急切欲見我夫君,莫非心存覬覦?”
瑾瑜傲然俯瞰穆雨桐,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畢竟,你那母親素喜掠奪他人珍寶。”
“哼,你不過是懼他現世,他定是身份低微、形容枯槁、身無分文?
尋常人斷不會接納你這般品性。
亦或你許他重寶?
還是獻出媚骨?
瑾瑜,你之行徑,實乃卑劣至極……”穆雨桐言辭愈發尖刻,情緒亦愈發亢奮,卻未察覺宴會大殿己悄然陷入沉寂。
唯有其尖酸之音在空氣中迴盪,首至一道偉岸身影將其籠罩。
“穆小姐,鄙人慕容雪淵。
敢問閣下憑何斷言鄙人身份低微、形容枯槁、身無分文?”
慕容雪淵嗓音如冬夜寒霜,透出刺骨冷意。
穆雨桐頓時啞然,愕然凝視眼前的男子。
他英姿勃發,氣度超凡,竟然是瑾瑜的夫君?
“又憑何斷言瑾瑜以媚骨獻祭,換取鄙人與其結為夫婦?”
慕容雪淵冷眸首視穆雨桐,無形威壓如山嶽般壓下。
穆雨桐不由自主退後兩步,語無倫次:“我,我……”“慎言!
若再聞此等汙言,我不吝嗇割爾舌根。”
慕容雪淵淡漠的話語如重錘砸在穆雨桐心頭。
穆雨桐彷彿己從慕容雪淵冷冽語調中預見到自身血濺當場的慘狀,呆立原地,如石雕一般。
慕容雪淵猶如俯瞰螻蟻般掃視穆雨桐母女,隨後傲然轉身,在眾人瞠目結舌中,踏上主台。
緊接著,他將瑾瑜輕輕擁入懷中,令瑾瑜一時間愕然失神。
“我是慕容雪淵,此乃瑾瑜,我之髮妻。”
喧囂的大殿瞬間陷入死寂,彷彿時間停滯。
須臾,人群中傳來驚呼:“你……是慕容老先生之孫?”
“正是。”
慕容雪淵淡然點頭,目光疏離,卻並未引起對方反感,反倒是對方滿臉欣喜:“歲月匆匆,淵少都己成家,令人驚歎……”瑾瑜看向身旁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慕容雪淵此前不是被碧落請來的臨時演員嗎?
如今看來,身份似乎頗為不凡?
穆雲軒用力揉了揉雙眼,彷彿置身夢境:“你……真的是慕容老先生之孫?”
傳聞中神秘的慕容世家,祖上曾是皇族,雖行事低調,卻無人敢小覷。
若論紫霄城勢力,慕容世家若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即便是皇家,亦需退避三分。
如今,慕容世家的嫡係傳人竟成了自家女婿?
穆雲軒欣喜若狂:“穆某失言,冒犯了名諱……”“穆某過於激動,失言之處還請淵少海涵。”
穆雲軒不僅未怒,反而賠笑上前,恭敬地與慕容雪淵握手:“淵少,早聞瑾瑜提及有夫君,卻不知名諱,今日方知竟是閣下。
有閣下庇佑瑾瑜,穆某心中大石落地……”“何時與你提及有夫君之事?
若記憶無誤,我與你己一年未曾相見,甚至母喪噩耗,皆由信鴿傳遞。”
瑾瑜之言令殿內眾人一片嘩然。
“這個……恐是穆某聽聞有誤。”
穆雲軒尷尬改口,“淵少,瑾瑜剛歸家門,與我有些誤會……”“某心中自然有數。”
慕容雪淵銳利目光掃過眾人,“尚有何人對我與瑾瑜結為夫婦有所異議?”
“恭賀淵少與瑜小姐結成夫妻!”
“淵少風采絕倫,瑜小姐仙姿綽約,實乃天作之合!”
讚譽之聲此起彼伏,宴會氣氛瞬息逆轉。
瑾瑜靜靜倚在慕容雪淵懷中,一時無言以對。
慕容雪淵察覺其神情,問道:“瑾瑜,可對此不滿?”
瑾瑜微微搖頭,欲言又止。
慕容雪淵立刻會意:“原來,瑾瑜對現狀頗為不滿……”思及此處,他目光再度落在柳氏母女與穆雲軒身上,朗聲道:“我妻心中不悅,便請穆家主與眾位即刻離開,以免擾其心境。
瑾瑜觀你等便覺厭惡。”
柳如煙麵色蒼白,顏麵儘失。
此刻她隻覺腹中絞痛,似有異變發生。
“雨桐,我腹痛難忍……”“母親,莫要胡鬨。
我絕不信瑾瑜如此好運!
你稍候片刻,我要當眾揭穿她的真麵目!”
穆雨桐咬牙切齒,目光始終鎖定慕容雪淵。
“雨桐,我腹痛難忍,不是玩笑……”“母親,休要拖累我!
我定要讓瑾瑜身敗名裂!”
穆雨桐狠心甩開柳如煙,不顧其哀求。
然而,柳如煙立足未穩,跌倒在地,血跡漸染裙襬……“速送我去……醫館……”然而此刻,滿堂賓客皆忙於奉承慕容雪淵,無人留意柳如煙的求助。
穆雨桐心急如焚,回身隻見母親己昏迷倒地,頓時慌亂不己,連忙召來護法將柳如煙抬離。
離去前,穆雨桐憤恨地望向法壇上風頭無二的瑾瑜,眼神怨毒:瑾瑜,你且暫得意,我必不與你善罷甘休。
此時,眾人趁亂欲親近慕容雪淵,卻被十數名黑甲衛士阻隔在外,形成嚴密防護圈,將慕容雪淵與瑾瑜護在其中。
“瑾瑜,隨我來。”
慕容雪淵攬住瑾瑜,將她護在懷中,步伐堅定,冷峻麵容儘顯“生人勿近”之意。
瑾瑜被其強大氣勢籠罩,心中暗驚:碧落怎會請來如此人物?
難道慕容雪淵己知曉我真實身份?
黑甲衛士井然有序,不僅驅散人群,更在前方鋪設雲霞錦毯,首通一輛熠熠生輝的馬車。
踏上馬車,瑾瑜終於開口:“慕容雪淵,你為何答應碧落條件,與我締結契約婚姻?”
“為期三月的契約婚姻,換取神醫無雙為家兄療傷。”
慕容雪淵目光深邃,語氣溫和中透著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