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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靈的言論一出，錢會來都驚呆了，蘇令儀和高美蘭捂臉，不知道該怎麼勸說。

好半晌，有個聲音嚴肅道，“薑靈，你這思想不對，我們知青順應祖國號召下鄉做知識青年，怎麼能怕苦怕累，其他人天天上工，就你天天跟些小孩子一起打豬草，你這種行為是非常不正確的，我覺得你的思想覺悟有問題。”

薑靈順著聲音看去，就見李月紅站在那兒腰桿挺的筆直，正義憤填膺的看著她，好像薑靈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樣。

見薑靈看過來，李月紅更加挺直了腰背，錢會來正想點頭應和，就聽薑靈理直氣壯道，“李月紅同誌，那我也嚴肅的批評你一下，你是想從我這占便宜不成，就拿思想來批評我嗎？”

薑靈說完，周圍的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李月紅漲紅了臉，“薑靈，你這話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想占你便宜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還瞄了一眼曹桂蘭，見曹桂蘭也在那兒樂了，頓時麵紅耳赤，“你彆胡說八道，我什麼都不缺，我占你便宜乾什麼？”

“你也彆氣急敗壞，”薑靈幽幽的拉著長調，“是誰，看著我吃肉眼珠子都紅了。是誰，看著我一個人住一屋也想跟著住進去還不想拿錢？李月紅同誌，你敢說不是你嗎？”

周圍的知青笑的更歡了，餘慶這人還落井下石，清了清嗓子，“是誰，看著碗裡的鹹菜恨不得一口都吃了。”

這下好了，知青們都樂開了，這事兒有個典故。

就是那天李月紅見鹹菜少了，一筷子把鹹菜都夾走了，但是鹹菜放了辣椒，然後就把李月紅嗆的咳嗽了好半天。

被人當眾說出來，李月紅的臉色更難看了，村裡人就在那嘀咕，“這知青日子真苦，連鹹菜都當好東西了。”

“誰說不是呢。”

薑靈看著李月紅，“至於乾活，任何勞動，隻要是創造價值那就有存在的意義。打豬草怎麼了，冇有我們打豬草，豬圈裡的豬吃什麼，豬不吃草怎麼長肉，豬不長肉，大隊裡怎麼跟公社交任務，村裡人大家過年怎麼吃豬肉。勞動不分貴賤，我這人身體弱乾不了重活，但咱也儘心儘力了。我就是好同誌。”

話都讓她給說了，李月紅氣的轉身就走，錢會來手指頭點著薑靈，好半晌道，“那也不行，必須下地。”

瞬間，薑靈的心涼了半截。

早秋的天氣，雖然早晚的秋高氣爽，但是中午的時候天氣還是很炎熱的。

今天是割春小麥，麥稈兒粗硬紮手，薑靈來的時候就冇打算乾活，所以平時怎麼穿就怎麼來了，這會兒也隻能硬著頭皮跟著過去。

蘇令儀等人也是頭一次接觸這樣的工作，也拿不準到底要怎麼乾。

不過知青點的知青們屬於一個小隊，何春在這兒生活了十年，什麼活都會乾了，看著他們忐忑的樣子，何春便交代了工作，“我們老知青就割麥子，你們新來的先讓明芳帶你們將麥子打捆，然後待會兒搬到車上去。”

鐘明芳看著他們道，“彆怕，秋收雖然累，但是累完了就能分糧食了。你們彆忘了，你們還欠著大隊的糧食呢，不努力掙工分，分不了糧食來年可是要餓肚子的。”

話說完，那邊大隊長也讓大家開始乾了。

一望無際的麥田裡，麥穗金黃，沉甸甸的，這是一個豐收年。

本該是一幅格外美麗的畫麵，可因為要動手乾活，薑靈覺得格外的難捱。

老知青們已經行動迅速的開始割麥子了，鐘明芳便就著一捆麥子開始給他們講解多少麥子打一捆，如何用稻草將麥子捆起來。

“其實挺簡單的，這麼擰緊再把這頭塞裡頭就行了，注意彆傷著手。”

說完眾人紛紛蹲下開始乾活。

看著簡單，坐起來又冇那麼簡單。

薑靈剛想接著口袋從空間掏一副手套，就見眼前遞過來一副，是鐘明芳的，鐘明芳說，“你用吧，我手上都是老繭，不用也冇事兒了。”

聽著這話，薑靈就忍不住看了眼鐘明芳的手，非常的粗糙，骨節有些粗大，手上更是有很多的老繭。

這是十年知青生活磨練出來的。

薑靈無法想象如果她在農村十年又冇有靈泉會是什麼樣子。

現在空間裡的確還有些靈泉，起碼能讓她好過一段時間，但是靈泉用儘後呢？她是不是也要繼續下地，日複一日的辛勞？她能堅持到明年高考嗎？

一瞬間，薑靈有些茫然了。

“發什麼呆，大隊長在那邊看著呢。”鐘明芳扯了一下把手套塞她手裡就乾活去了。

薑靈戴上手套有些大，但上頭還殘留著鐘明芳的溫暖。

她蹲下，跟其他人一樣學著乾活，捆麥子看著簡單，卻也是個有技巧的活，薑靈試了好幾次也才成功捆了一個。

不遠處的李月紅憤憤的看著，哼了一聲，“嘴巴再會說又怎麼樣，還不是得乾活。”

瞅著曹桂蘭幾個大娘在不遠處捆麥子，李月紅起身過去了，“曹大娘。”

曹桂蘭驚訝的看了她一眼，“你喊我？”

“是啊，曹大娘。”李月紅歎了口氣說，“你說薑靈這麼做是不是不對。”

曹桂蘭更意外了，“這事兒跟我有關係？”

李月紅忙搖頭，“冇，我就跟你說說。”

曹桂蘭看著她微紅的臉突然有些明白了，她臉色冷了下來，“這位知青同誌，這樣背後說人壞話可不好，你們可都是知青呢。”

“我知道，但是她思想覺悟太低了，整天就知道貪圖享受……”

話冇說完就被曹桂蘭打斷了，“瞧你這話說的多高尚啊，誰家有好吃的不想享受啊，有好吃的不吃那是傻子吧。”

曹桂蘭說著話也不耽誤乾活，說完也不理會李月紅了。

她想起來了，那天她安排石頭跟蘇令儀相親那天，蘇令儀冇去，這丫頭反而去了。感情不是去找蘇家的小子，而是為了跟她套近乎。這是看上她家石頭了啊。

曹桂蘭忍不住冷笑。

雖然她之前覺得薑靈太病歪歪了，但人眼神清明，心眼也實在，可比眼前這個強了不少，這個李月紅眼神躲閃，說話帶刺兒的，一看就人品不行。

“那邊的，站那兒乾什麼呢。”

“李月紅，趕緊回來乾活。”何春也在喊人了。

李月紅抿了抿嘴，“我就在這邊乾。”

鐘明芳不高興的過來，“快回去，每個小隊乾哪裡的活都定好了的，你給彆的小隊乾了，我們小隊的怎麼辦，快點。”

說著直接上手將人拽回來了。

高美蘭就扯著嗓子喊，“有些人啊，吆喝著思想覺悟有多好，隻是這奉獻的覺悟不想給自己小隊啊，那是什麼？”

孫樹才接話道，“那是叛徒。”

眾人鬨笑起來，李月紅氣的眼發紅，可不遠處大隊長還盯著，隻能忿忿的低頭乾活。

而薑靈，慢悠悠的，已經把第二捆給捆好了。

彎腰乾活實在難熬，起身伸個腰，卻不想起的太猛了，眼前突然一黑，整個人直接紮地上去了。

“哎呀，薑靈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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