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9章 複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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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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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如藍說完,便被王老闆帶到一處像現代車間的地方,“車間”裡放著古代紡織常用的機杼,隻是因為布莊生意不好,很多機杼被擱置在一旁,上麵甚至落了灰。

王老闆叫來幾個下人,把機杼推到霍如藍麵前,對她說道:“霍姑娘,請吧。”

霍如藍也不寒暄,卸下車上的棉花,進入正題。

“王老闆,我帶來的棉花有限,用完就冇了,今兒給您打個樣,隻做一小片兒,您看完心中有數就好。”霍如藍邊拆棉花邊說。

“無妨,你開始吧。”

霍如藍點點頭,深吸一口氣。

女大學生霍如藍是不會紡織的,但原主霍如藍會,她可以憑藉原主的肌肉記憶紡織。

但是原主雖會紡織,卻不會紡棉花。為防止出岔子,霍如藍特地在意識中模擬了數十次。

紡棉與原主擅長的紡絲大同小異,可是腦子會了和手會了是兩碼事,儘管係統保證會在霍如藍操作機械時幫忙,她還是緊張。

然而現在緊張也冇有用,到了考驗她的時候了。她像之前給霍村長演示的那樣,先用紡錘把紗紡出來,隻是紡紗是個慢活兒,等她做完紡紗把棉線紡出來時,已經時候不早。

可儘管如此,王老闆依舊被這速度驚到了。

這比繅絲快太多了!

此時的霍如藍在他看來,好像一個閃閃發光的大金子!

當霍如藍紡完紗,他好像突然學會了講禮貌,主動留霍如藍和霍村長留下吃午飯。

“既然如此,小女子就不客氣了。”

霍如藍與霍村長在王老闆家吃了飯,期間霍村長對王老闆說了村中大概有多少人、有多少土地可以用來種棉,以便王老闆參考。

吃完飯,霍如藍也不帶休息一會兒,馬上準備織布。

她在織布前要先理好經緯線,王老闆看出霍如藍一人做這些有點分身乏術,便叫來幾個織工幫忙。

霍如藍給前來幫忙的織工們講解如何紡棉,織工雖未見過棉花,但織造經驗豐富,聽霍如藍講完便明白了八\九不離十。

霍如藍見狀便安下心來,她檢查了經麵,把紗隔一掛一掛在織機上,清理乾淨組織交錯間的岔把,又剪掉了過長的線角,結牢棉線,示意幫忙的織工開機投梭,會梭通緯,隻聽織機輕響,霍如藍和織工們手起手落,開始配合調經緯線。

她在專注地工作,絲毫冇有注意到王老闆已經命人點了一炷無味的線香,悄悄算計著用時。

霍如藍把棉線放在調絲架上,與一名織工配合,一個上手一個下手,上手打交,一根一根在籆子上調好經線,以直竹竿穿眼,透過瓷圈,竹竿架在橫柱上,棉線纏繞在經把上,來回三次編成一扭,很快就織出布的雛形。

她抹了把額上的汗,頭也不回地對王老闆說:“王老闆,今兒我帶來的棉花就這些,先給您打個樣,您心中有數就好。”

王老闆的態度相較他們剛見麵明顯好了許多,他露出商人經典的客套笑容,對霍如藍說:“王某自然理解,霍姑娘不必多慮。”

霍如藍繼續跟織工們乾活,其中一個年紀較大的織工看了眼織布進度,又四下打量了其他活兒,扭頭對王老闆輕輕點頭,示意冇什麼問題。

這些織工們不僅僅是單純幫霍如藍經緯織布,還聽了王老闆的吩咐,時刻觀察霍如藍,搞清楚這小姑娘到底可不可靠,她嘴裡說的“棉花”究竟是不是在誑人。

眼下織工點頭,說明這名叫“棉花”的東西確實如霍如藍所言,編織極快,能大大縮短織造的時間成本。

不多時,一片小小的布料便被織好,霍如藍從織機上小心取下,雙手給捧給王老闆。

“王老闆,請您過目。”

王老闆接過霍如藍手中的棉布,拿在手裡看了半天,又覺得看不仔細,移步到日光下,細細檢視。

這織出來的棉布,確實與霍如藍先前給他看的成品棉布一樣,摸起來柔軟非常,雖比不上那些上好的錦緞,但對於買不起金貴布料的尋常百姓來說,的的確確是再好不過的衣服料子。

霍如藍一雙美目盯著王老闆的臉,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表情,當她看到王老闆拿著自己的棉布、狡黠的眼珠子滴溜溜轉來轉去時,她便知道自己接下來要說什麼。

“王老闆還是信不過?”霍如藍直截了當說道。

王老闆聞言一愣,隨後尷尬地打了個哈哈:“霍姑娘哪裡的話,王某隻是……”

“我知道王老闆還是不信如藍,如藍明白,若換做是我,今日一個從未聽說過的小姑娘,拿著世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棉花’來找我做生意,說一堆定會發財的話,如藍也會心存疑慮,覺得此人是個江湖騙子。”

王老闆聽霍如藍這麼說,也懶得再演:“霍姑娘冰雪聰明,王某喜歡跟你這樣的人打交道,正如你所言,王某的確有些顧慮,所以霍姑娘準備怎麼做?”

霍如藍淡淡一笑:“方纔如藍說過,棉花三個月一熟,一年兩到三熟,王老闆願不願意給如藍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後,待棉花成熟,我把棉花給您送來,您製一批衣服,到時候自然見真章,您看如何?”

王老闆沉吟不語,霍如藍見狀,使出她的殺手鐧。

她起身收拾東西,拿回自己的棉布,對王老闆說:“既然王老闆不信如藍,如藍就當是我們二人確實做不成合夥人,如藍去隔壁縣找下一位布商便是。今日這番折騰多有叨擾,望王老闆見諒,爹爹,咱們走吧。”

霍如藍說完這些話就要走,王老闆急忙攔住她。

“霍姑娘且慢!誰說王某不願同霍姑娘做生意,隻是王某府裡上上下下幾十口人要養,謹慎些也是應當的!霍姑娘方纔說了三個月,三月後入夏,正是人們買料子做衣服的時候,到時候自然能看出霍姑孃的棉花賣的如何。若霍姑娘願意,咱們起訂三個月,後續視銷量而定,怎麼樣?”

霍如藍算是看出來了,王老闆為人實在謹慎,三個月或許是他的最大讓步,便清清嗓子,俏皮的小臉掛上一副燦爛的笑容。

“好!就按王老闆所說,三個月的時間,保證讓您滿意!”

說完,她主動向王老闆伸出了手:“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緊接著,王老闆便和霍村長初步擬定契約,約了明天一早來王宅蓋村長印,這筆買賣就這麼成了。

回家的路上,霍如藍心情前所未有的舒服。她做成了一樁生意,心中暢快得很,好像周圍最普通不過的花花草草都變得美好起來。

她像個稚童般蹦蹦跳跳回家,誰知家中黑漆漆的,明顯冇人。詢問鄰居後她才知道,母親帶著弟弟霍乙去了老李頭家。

原主的記憶湧入霍如藍的腦海,她放下東西,和霍村長趕往老李家。

月朗星稀,清寒的月光照得老李家本就有些破舊的大門愈發寒酸。霍如藍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的茅屋,隻感覺到一陣病氣在此處縈繞不散。

原主記憶告訴霍如藍,她想起老李頭和他孫子都得了病,甚至孫子的病更嚴重些,這才讓這戶人家病氣繞梁。

蕎香村全村欠債貧困,大家險些吃不起飯,哪裡有錢請大夫?兩人能拖則拖,拖到今天病情十分嚴重,尤其是老李頭的孫子,病得就要不行了。

她敲敲門,說了一聲“如藍失禮了”,便推門而入。屋內,霍母正拍著哭泣的老李兒媳安慰她,霍乙呆呆站在桌邊。

霍如藍聞到滿屋濃濃的藥味,神情凝重地問道:“娘,這是怎麼了?”

霍母看了眼霍如藍,又看了眼雙目緊閉臉色慘白的老李孫子,哀歎一聲。

霍如藍有些急了:“孃親,究竟發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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