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0 翔哥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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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取東西。”

“敢問閣下是誰?”

福州府東門大街,青石板路筆直的伸展出去,直通東門。此處四通八達,連接水陸,為南北行商輻輳之地,亦是東南鏢師彙集之所。靠東一座五進的大宅前麵,左右兩座石壇中各豎一根兩丈來高的旗杆,杆頂旗幟飄揚。左邊大旗上黃色絲線繡著一條張牙舞爪、神態威猛的黑龍,旗子隨風招展,顯得黑龍栩栩如生。左首旗上繡著“福威鏢局”四個黑字。大宅朱漆大門,門上茶杯大小的銅釘閃閃發光,門頂匾額寫著“福威鏢局”四個金漆大字,下麵橫書“總號”兩個小字。

此時朱漆大門大開,門後長凳分坐兩排勁裝結束的漢子,個個腰板筆挺,腰懸兵刃,都齊齊望向門口出現的三騎快馬。

總鏢頭正與來人交涉,卻見一人劍眉星目,身上臉上還有點點血汙。

“在下京畿人士,姓沈名煉,這位是齊公子,這是槐公子,我們主仆三人,從京師千裡迢迢來福州,來貴鏢局取東西。”

林鎮南望著眼前這位“京畿人士沈煉”,再看看他手中繡春刀,眼神不斷變化。

“三位見諒,這裡隻是鏢局,不是客棧,也不是當鋪,不曾存過什麼顏料磚頭,三位遠道而來,便請喝完這杯茶,去彆處吧,鏢局事務繁忙,恕不奉····”

林震南還冇說完,隻聽一人冷冷道:

“事關重大,林鏢頭,若不拿出東西,幾萬萬條性命,你這福威鏢局怕是開不下去了。”

回頭看時,正是剛纔沈煉口中的齊公子。

齊孟笑吟吟望著一眾鏢師:

“那東西在你們鏢局存放多久了?我給你們一千兩銀子,權當和林家交個朋友,如何?”

坐在長凳上的幾個年輕鏢師,早看齊孟一行不順眼,此時按捺不住,其中一人,怪叫一聲跳起來,左手一拳已向齊孟臉上猛擊過去。

“哪兒來的點子不要命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

邊說邊朝齊孟臉上砸來,齊孟瞟了他一眼,無奈搖搖頭,隻把左手上翻,搭上了那鏢師的虎口位置,稍稍用力,手指便如鋼鉗鉗住鏢師手腕,鏢師發出慘絕人寰的叫喊聲。

齊孟冷冷一笑,順手用力一推,鏢頭如同喝醉酒一般,站立不定,重重摔在街上。

齊孟轉身望向林震南,一字一句道:

“大郎神像顏料,鼓堆神祠磚石,若木樹枝,在哪裡?”

長凳上坐著的其他鏢師一躍而起,罵罵咧咧衝來。

沈煉連忙上前護衛,齊孟不慌不忙舉起火銃,對著頭頂扣動扳機。

一聲劇烈爆炸過後,福威鏢局的客廳屋頂被掀起大半,陽光窟窿灑在眾人臉上。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鎮住,都不敢再動。

林震南見手下表示被打,大吼一聲,便要上前動手,然而不等拔刀,齊孟左肘重重往下一頓,撞在林震南後頸上。

隻聽喀喇喇一聲,林震南撞垮了板桌,連人帶桌的摔倒,摔了個四腳朝天。

鏢師連忙將鏢頭扶起,林鏢頭掙紮道:

“朋友,我知道你武藝高強,”

邊說邊望向齊孟手中的火銃。

“隻是,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何如此咄咄逼人,上門來羞辱福威鏢局!我林震南在福州好歹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平日南來北往的客人,都要給幾分顏麵,不知今日是哪裡得罪了少俠,還請明示。”

齊孟環顧四周,發現一屋子鏢師都被自己打得倒在地上,哈哈大笑:

“我說了,今日來取我的東西,不是來傷人的,”

林震南一臉惶恐:“閣下剛纔說的那三樣東西,我聽都冇聽過。”

“林鏢頭還要演戲?”

齊孟回頭望兩人一眼,朱由檢滿不在乎,沈煉提著刀要上來砍人。

林震南擦了擦嘴角溢位的血跡,湊到齊孟耳邊,低聲詢問道:

“莫非幾位朋友是為劍譜來的?”

齊孟搖頭擺手:“《辟邪劍譜》,還是留給林家後人吧,我剛纔說得還不夠清楚嗎?大郎神像顏料,鼓堆神祠磚石,若木樹枝。”

林震南搖頭:“冇有,冇聽說過。”

沈煉看不下去,上前一把提起這個油滑鏢頭,一路提到門口,指著還在冒煙的西邊大街:

“今天西街死了很多人,都是我們乾的。”

齊孟從馬鞍上取下一個黑色布袋。

林震南忽然大聲道:“三位是想搶了福威鏢局,在江湖上揚名立萬吧!”

齊孟搖頭:“我們又不是江湖中人,揚什麼名立什麼萬。”

林震沉默了。

他南走南闖北,見慣了大風大浪,然而從冇見過這樣不按套路出牌的歹人,一通亂打下來,既不要錢,又不立名。

“這是····”

齊孟將黃天星的人腦扔到櫃檯上,林鏢頭看了眼,臉色頓變,手中青筋暴漲。

“現在可以把東西給我了吧!”

林震南還冇從黃天星的死中回過神來,他愣愣的看了很久,終於問道:“是你們把它殺了?”

齊孟嘿嘿一笑:“不是我,難道是你嗎?”

“現在,可以談談我想要的東西,它在哪裡了吧?”

林震南連連點頭。

“都在鏢局,都在鏢局,三位請稍候,我這就給你取,這就給你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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