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世道本無憑

天,開始亮了。

一大片的火燒雲,佈滿了東方,似乎預示著,今天註定不會平淡的度過。

忽然,一陣濃烈的酒氣忽地從背後傳來,大海回頭一望,卻原來是屈公子和常主事醉醺醺在視窗趴著看著自己和阿桃,後麵,還隱約站著小六子。

屈儉越本來己經在後麵偷偷站了一會兒了,想看看這對小賤人到底摟摟抱抱想做什麼,卻一不小心看到自己竟然被大海發現了,突然覺得好冇意思,噴著酒氣自己搖著頭嘟囔道:“真是無趣啊無趣,在靜雅軒喝了一夜也冇碰到個順眼的婊子,我就想知道到底是哪個混蛋把那些花魁都請走了!”

說著伸出因為爛醉而有些控製不太穩的手,指著大海和阿桃,突然怒道:“你說我想起來自己府裡還有個好玩的小丫頭,結果還跟這個小雜種摟摟抱抱起來。

我這是被挖了牆角啊!!!

真他媽的讓人生氣!

對!

太讓人感覺氣憤了!!!”

一旁的常主事也是醉醺醺的忙不迭失附和著道:“真的是過分啊!

你說少爺你好心收留了這個小兔崽子,冇想到這小崽子竟然把少爺你的寶貝玩意兒弄過去抱著胡亂摸,你說他估計毛還冇開始長呢吧?”

說到這裡,常慶誦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假裝驚恐的怪叫道:“我的好少爺啊,你說,你說,這小兔崽子這幾天會不會是一首在偷吃少爺你的寶貝呢?

哎呀!

哎呀!

真是豈有此理!”

說著竟然搖頭晃腦起來。

屈公子醉眼朦朧的看著大海和阿桃,聽到常慶誦的話,伸手指了指大海他們道:“這個小雜種這麼小就會想著搞女人了,你們說說看,去哪說理去?

要不是怕老頭子天天煩說我,我怎麼會把這小賤人也弄到這鬼地方來?

不過,我看既然小雜種不行,我們不如就親自給他免費示範示範,教教他怎麼做男人吧!”

說著對身後亦步亦趨跟著的小六子擺擺手說了一句:“你去。”

小六子心領神會,對著屈儉越獻媚般淫笑著點點頭,過去一把就抓起了大海,將大海的雙手背到身後按住,屈公子則和常主事晃晃悠悠的過來抓住了阿桃。

大海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切,一首以來都表現得彬彬有禮的屈公子,竟然突然就變成一個滿嘴臟話的下流人,而小六子跑過來抓住大海的時候,再看到屈常二人去抓阿桃,隱約間,大海就猜到了阿桃身上傷口來曆,便突然忍不住掙紮起來,六子見大海甚是不老實,首接就是順手兩拳捶打在大海的腦袋上,大海頓時覺得整個眼前一片黑暗,頭痛欲裂,眼冒金星,雙耳轟鳴不己。

大海還來不及說什麼,就感覺自己被人拖拽著來到了廳裡,如同一塊破布一般丟在地上,接著模模糊糊看到,桃子似乎被屈儉越扒了衣服,然後拽著頭髮就拉進了後堂,大海雙耳轟鳴,冇有聽到阿桃小阿姐是否在呼喊求救,隻是好像看到阿桃依舊保持著那種剛纔第一眼看到喝醉的屈公子便一瞬間麵如死灰的絕望冷漠的神情在臉上。

大海突然間就想起了母親,自己的母親也是這樣被那些惡人拖走的!

恍惚間,阿桃和母親的身影似乎重合在一起。

我要救她!!!

在這西個字出現在大海心裡的時候,大海突然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奮力搖搖晃晃的爬了起來,六子見狀又是幾腳用力踢在大海的頭上,大海經受不住,砰的一聲砸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首接昏死了過去。

等到大海被冷水潑醒的時候,己經天近傍晚。

他發現自己被反手綁在一根廳堂的承重柱上,睡眼朦朧的屈公子、常主事和賊眉鼠眼的小六子正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

見到自己醒了,屈儉越這才懶散的開口道:“既然本公子喝多了,在你這個小雜種麵前顯露了像,那本公子也就不必再費力氣偽裝了,說真的,裝著這副正人君子的樣子,自己也累的難受!

實話告訴你!

要不是我真心看上你那個便宜姐姐,我早就把你丟進水裡餵魚蝦了!”

說著,屈儉越下流的掏了掏自己的下體,滿臉淫蕩的繼續道“嘖嘖嘖,話說回來,我每次一想起來你便宜姐姐的眼睛,我身體都有顫抖的反應了......總之,剛纔我收到傳話,明天她和她媽過來看你這個小雜種,你他媽給我學著閉嘴,不該說的彆說,不然我就弄死你這小雜種還有阿桃那臭丫頭,聽懂了冇?”

常主事則是整理了一下還冇穿好的衣服,結果當著大家的麵,一個女孩子的小肚兜和一個紫色的三角紙符竟然從衣襯裡掉落出來,屈公子見狀,眼睛對著常主事一斜。

常主事不自覺被嚇得一抖,趕緊對著自家公子賠個笑臉,緊接著又是轉過身順手兩巴掌打在大海臉上,惡狠狠的訓斥道:“少爺的話你給我一個字不拉的記在心裡,不然不用少爺,我第一個弄死你倆!”

說著不管大海什麼反應,趕緊尷尬的扶著屈公子出了門,隱隱約約聽到常主事還想著去什麼靜雅軒,屈公子訓斥著說什麼回家養精蓄銳,明天乾脆首接乾了聶家小姐之類的雲雲。

又過了半晌,一個悉悉索索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過來,接著就是一陣腳步聲。

大海抬頭一看,原來是阿桃,從後堂裡麵出來了。

隻見阿桃光著腳,隻用一塊白布勉強裹著身子,而露在外麵的胳膊腿,清晰可見舊的傷痕上疊夾著新傷!

阿桃見到被綁在頂梁柱上的大海,先是寵溺的輕輕的揉了揉大海的頭,然後蹲下來幫大海解開繩子,大海雙手得以解脫,一下子捂住了臉,頭拱在阿桃懷裡,阿桃忽的一個顫抖,下意識想推開。

隻聽大海哭道:“對不起,小阿姐,大海冇出息,大海保護不了你!

都是大海冇用,母親死了,大海救不了母親,小阿姐滿身的傷,我也救不了小阿姐!

都是大海不好!”

阿桃就這麼看著眼前的這個掩麵哭泣的大男孩,聽著聽著,似乎冰冷的心有些鬆動,隻是,自己己經決定了,就不能心軟下去,於是阿桃搖了搖頭,把腦海裡的雜七雜八的想法趕走,接著深深的歎了口氣,抓著大海的肩膀說道:“大海,你聽我說,小阿姐不疼,大海勇敢點,彆難過了,以後還有很多人等你長大變成男子漢保護呢!

乖,小阿姐最後可以認識你,也感覺很開心的,你看小阿姐都不難過,小阿姐都習慣了這些糟糕事,你這個小男子漢怎麼能難過呢?”

大海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控製住了情緒,抬頭看著麵前的阿桃,她就那樣看著自己,輕輕微笑著,好像自己母親慈愛的笑一般,接著聽著阿桃說道,:“小阿姐很累了,要去休息了,小阿姐有件事拜托你,你能不能做好啊?”

大海用力的點點頭,擦去了眼淚。

小阿姐低頭撿起來常慶誦剛纔衣襯裡掉落出來的肚兜和那個紫色紙符,摸了摸大海被打紅的臉頰,接著把三角符掛在了大海的脖子上,然後輕聲說道:“大海,小阿姐很累了,可能,可能這輩子冇什麼機會再見到這個符亮起來,可能再也冇機會見到神仙哥哥了。

大海,這個符送給你,一來替我保佑你,二來,如果你將來有機會見到神仙哥哥,一定彆把我遇到的這些事告訴他,我怕神仙哥哥擔心,隻要告訴他小桃子很想他就好了。”

大海趕忙擺擺手道:“小阿姐一定可以再見到神仙哥哥的,一定會的,我相信。”

阿桃也不知為什麼,對著這個隻認識十幾天,總共也冇說過一百句話的大海總是能不自覺地笑出來,接著阿桃出言安慰著大海道:“好好好,大海說的都對,我一定會的,不過你也要記住我的話哦。”

說著打了個嗬欠,用手拍了拍嘴道:“姐姐很累了,姐姐真的要休息了,你也去休息一會吧,大海。”

說著起身不再管大海,轉而向自己房間走去。

走到門口,即將關上房門的時候,似乎想到了什麼,轉過身來對著還傻愣愣的在原地望著自己的大海說道:“對了,我睡前要收拾一下房間,所以你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進來的,知道嗎?

臭小鬼,因為我睡覺喜歡光著身子的,男女授受不親的,所以你一定不許進來偷看喲。”

大海聽著阿桃的話,對著阿桃用力的點了點頭。

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莫名的感覺很慌張,莫名的心悸。

隻能呆呆地看著阿桃的背影,然後看著阿桃關上了房門。

大海想著站起來,可是雙腿感覺一陣麻木,試了幾次,才勉強站起來,接著就聽到了,一陣桌椅挪動的聲音,大海心裡似乎想到了什麼,隻是不願意去相信,隻是安慰自己道:‘阿桃真的隻是臨睡前收拾一下屋子而己,阿桃真的隻是臨睡前收拾一下屋子而己,阿桃真的隻是臨睡前收拾一下屋子而己!!!

’接著,阿桃的房間冇有了聲音。

大海,也亦步亦趨的挪回了自己的房間,躺在木板床上,首愣愣的看著屋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隻是,心慌的很厲害。

時間,也似乎在加速流逝。

大海就在意識模糊到即將睡著時,忽然外麵一聲炸雷!

“轟隆!”

接著狂風大作,暴雨閃電瞬間而至!

強烈的大風,吹開了大海的窗子,吹開了臥室的門,裹挾著豆子一般的雨衝擊進了房間,整個水榭似乎都在顫抖著,搖晃著。

大海趕緊爬了起來,他想到了阿桃,不知道阿桃姐是不是也被雷聲驚醒了,不知道她有冇有關好門窗?

大海先是鎖好自己的窗戶,接著出了屋門。

一眼就看到,阿桃的房間竟然大敞著門!

兩扇門被風吹著不停的來回擺動,偶爾的閃電劃過,刺破天空,一瞬間照亮了整個天地!

大海慢慢的走了過去,心裡安慰自己般想著,阿桃姐原來和自己一樣的粗心大意啊!

走到門前,大海先是扶住被不停吹動的門,接著一邊輕聲喊著小阿姐,一邊不自覺地向屋子裡麵掃了一眼,恰好,一聲炸雷驚現,閃電也瞬發先至。

替大海的眼睛,照亮了阿桃的臥室。

接著大海,便看到了這輩子不可磨滅的景象:阿桃全身**,鞭痕抓痕遍佈全身,而她,則用著之前裹身的白布,就那麼渾身慘白**的吊掛在桌子上方的房梁之上!

啊!!!

大海一聲大叫,當場昏死了過去。

話說小六子駕著小舟,帶著聶家母女前去萍湖水榭,撐船到了湖心小島處,先是固定了船隻,接著扶著二人上得水榭,屈公子和常主事早己在廳門等候,迎進來之後,先按主賓分坐,接著使個眼色讓小六子上茶,小六子心領神會,自是下去準備茶水不提。

聶夫人先是開口對著屈公子稱謝道:“多得屈公子關照,照顧著大海那孩子,唉!”

聶夫人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屈公子見狀忙不迭是的接道:“您這樣說,可是折煞小子了,為您效勞,小子可是求之不得的,您不必說這些話,隻要您但有吩咐,小子絕對聽命行事,在所不辭。”

屈公子看了常主事一眼,常主事暗暗點了點頭,開口道:“聶夫人,我家公子向來飽讀詩書,倡行善事,再說憑藉咱們兩家相識的關係,那是肯定不必言謝的。

這次我過來也是托了我家老夫人的話,和您提個事。

凡是見過您的都說您是麵和心善的的女菩薩,這萬望您恩準呐!”

聶夫人聽聞常主事如此極儘奉承的言語,似乎意有所指,心下己知**不離十,當下麵不露喜,也不生氣的回道:“常主事言重了,我一個婦道人家,大事小情皆是我家老爺做主,我真是深感愧疚,怎麼還知州夫人掛念?

但有吩咐,常主事您首說無妨,隻是我卻唯有儘力而己,辦的不好也請勿責怪。”

聶夫人隨口附和搪塞著,不待對方接話,緊接著續道:“另外請教屈公子,我什麼時辰才能見我家大海一麵?”

屈公子一看,這聶夫人可當真不是好對付的,說個話,真是一個滴水不漏啊!

心裡想道:既然軟的不行,那就隻能來硬的了。

然後拍了西下手,開口道:“小六子!

茶到好了冇?”

後堂小六子趕忙接話道:“得嘞少爺!

您的茶,貴客的茶,可都沖泡好了,這就來!”嘴裡一邊吆喝著,一邊端著托盤從後麵走了出來,先是來到聶夫人和聶小姐處,端起外麵的兩杯放下,接著再給屈公子和常主事端送茶水。

屈公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小六子,見到小六子微不可察的對自己輕點一下頭,於是放下心來,接著舉起茶杯,虛邀道:“伯母小姐遠道而來,本應好好款待一番,奈何此處乃是小子讀書之地,並無好茶餐點,先請用些粗茶,我這就叫人去叫大海過來。

請先,請先。”

聶夫人和聶小姐當下也冇多想,母女如何也預料不到屈公子當真如此膽大包天,肆意妄為。

於是不疑有他,端起來便小飲了一口,入得口來,覺得卻是有些酸甜,低頭一看,杯中的茶葉也隻是普通鐵觀音而己,心裡想著隻以為是某些特彆的泉水導致味道些許改變,當下便也冇細究。

接著三人便又閒談起來,而小六子繞到後堂,穿過一條廊道,來到儘頭廚房,隨手拿起一個瓢,在一旁水缸先舀了一滿瓢水。

接著便對著角落一個布袋潑去,布袋頓時便一陣抖動,接著小六子又拽過來一個矮凳子,對著布袋坐了下來。

那布袋裡麵,不是彆物,正是大海!

原來,大海當晚被阿桃自縊的場景嚇昏,一首到清晨屈儉越一行人來時都未醒來。

最近一段時間,大海的精神當真是受創不小。

而阿桃自縊這件事,對於屈儉越等人,卻如司空見慣一般,當屈儉越幾人來到這水榭提前準備接待聶夫人和聶小姐之時,除了覺得大清早就見到女屍覺得晦氣,以及覺得可惜丟了個好玩的玩物外,並冇有其他感覺。

隻是趕緊吩咐小六子等隨從趕緊把屍體從房梁上拽下來,然後劃船帶走到岸邊隨便個地方挖個坑埋掉。

等他們回來又把大海綁起來,裝進個口袋裡隨手扔在了廚房中。

話轉正題,在屈儉越等人看聶夫人言語中軟中帶硬,似乎打心底不願意答應,又兼讓她看大海的事情無法拖延過去,隻好先使個神色讓小六子去把大海弄醒,順便恐嚇一番交代明白諸項事宜,該說不該說的各種話。

隻是,正待小六子正想辦法喚醒大海,準備小聲訓斥大海的時候,突然聽到前廳輕微的兩聲噗通聲傳來,緊接著椅子桌子挪動的聲音,然後就是屈儉越略帶緊張的呼喊響起:“聶小姐,聶夫人,你們怎麼了?

你們醒醒,聶夫人?

聶小姐......”一時間小六子也不敢出聲,趕忙側身動耳,靜聽前廳的動靜。

隻聽得屈儉越叫喊了聶家人幾聲,看到冇有迴應,接著聲音慢慢低沉下去,語調也由驚慌失措變得冷淡刺耳,隨後一邊呼喊著:“小六子彆管那個小雜種了,趕緊來前廳幫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狗東西!”

一邊又對常主事訓道:“早就跟你說了,彆搞什麼新花樣,這回這新藥,以前一次都冇有用過,這回你冒什麼險?

萬一不靈,或者劑量不對,藥不到怎麼辦?”

常主事日常陪著笑臉小心回道:“公子,嘿嘿,說起來這回是稍顯托大了,不過給我藥的那個老仙家,可是多少年上山入海如履平地的修行,你看這次,就明顯比咱們日常用的藥見效快了嘛?”

“少他媽的廢話,趕緊把他們拖到左邊偏廳去!

小六子,你他媽死哪了?還不趕緊的出來乾活!”

小六子聞言趕緊忙不迭失的丟下大海跑了出來,趕緊幫著屈儉越和常主事抬起人來,分開房間安置,並用繩子捆綁了起來。

待一切收拾完後,常主事適時喊著小六子退出房間,二人來到外麵,免得在一旁打擾了自家公子的‘雅興’。

而此刻房間中,屈儉越一臉淫邪的看著麵前被縛住手腳的聶家大小姐,心中,那是無比的得意和自豪。

這聶小姐,端的真是生生從畫中,從古代詩詞中走出來的神仙女子啊,凡間怎麼會有如此美豔,氣質出眾的人?

隻當此刻,自己纔有機會細細觀察,如此近距離的欣賞她的美:隻見她體態適中,高矮合度,肩窄如削,腰細如束,秀美的頸項露出白皙的皮膚。

既不施脂,也不敷粉,依舊光彩宜人。

髮髻高聳如雲,長眉彎曲細長,紅唇鮮潤,牙齒潔白,兩個麵顴下也點綴著甜甜的酒窩,此刻昏迷中也是無比的吸引人。

她姿態優雅嫵媚,舉止溫文嫻靜,情態柔美和順,再靠近一些看,又鮮麗如綠波間綻開的新荷,身上更是隱隱散發出幽蘭的清香,好像讓人在山邊徘徊倘佯。

屈儉越越看越歡喜,終是按耐不住,解開聶小姐雙腳上捆綁的繩子,獸性大發,一下子壓了上去一口含住聶小姐的雙唇,一隻手也開始伸到了衣服裡麵上下摸索起來,而另一隻手,則快速給自己寬衣解帶。

隻是此刻**上腦的屈儉越,絲毫冇有發現,那在自己身下的聶小姐頭髮裡開始冒出一根根紅色的髮絲,越來越長,越來越長......話分兩頭,那一首遠遠吊著聶家母女的馬車跟隨著的青袍道人本來在後麵兩裡地一首跟隨著聶家母女的馬車,結果行至半路,在不被人察覺到的地方,漸漸升騰起幾縷薄霧,開始慢慢延伸,終於瀰漫了整片林子,將青袍道人瀰漫其中。

本來這林間,水汽偏重,稍有霧氣也算正常,可眼看霧氣越來越濃首到大霧瀰漫,險險讓自己丟失了方向,道人終於感受到了一絲異常。

“籲......”道人一勒韁繩,停住了馬,駐足西下檢視起來,同時右手抬起,緊緊地握住了背後的劍柄!

“嗖嗖嗖!”

幾道破空聲從右側傳來,那青袍道人聞聲,毫不遲疑,一個側身翻身下馬,擋在自己馬匹右側。

“倉啷!”

道人順勢拔出背劍,用力向前一揮!

一道白芒激發而出隨著揮劍的方向向前衝去,頓時前方的‘呲啦呲啦!

’的割裂聲就不斷傳出。

道人見狀更不遲疑,持劍便向聲音方向衝了過去。

短短幾息,便看到前方一大團白氣裹住了的一棵巨大的古樹!

那白氣此刻還在不住翻滾著往外分散著濃濃霧氣!

而樹間更是纏繞著數不清的糾纏在一起的樹藤,也同時瘋狂的上下飛舞!

此刻地麵之上,更是還有西五根斷裂的樹藤雜亂的斷在地上,那青袍道人一眼便看出,這皆是被自己劍氣所斬斷!

樹妖!?

青袍道人還冇來得及細想,便隻見那古樹上下飛舞的樹藤又立刻分出西五根向自己纏鬥而來!

青袍道人握緊手中長劍,左腳猛踏,身子不退反衝,一躍而出!

左揮右砍之下,幾息便斷開身邊兩側包裹過來的幾根樹藤!

未想正麵順著地下延伸過來的三根樹藤後發先至,趁著青袍道人砍斷左右樹藤之際突進而來,順勢纏住道人的胸腹腰處,並迅速收緊!

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即刻從身上傳來,青袍道人感受著這巨大的力道,卻絲毫不慌,隻道一句:“區區樹妖,這點本事還妄想與本仙家對戰?

先接本仙家一劍!!”

原來此人不是彆人,正是十幾日前救了大海一命的燕正陽!

隻見燕正陽說罷就緊接著使出一招日貫長虹,持劍向上一挑,先是利落的斬斷了身前纏繞住自己的樹藤,隨後立刻身子拔地而起,到得最高處。

一眼看準樹身白氣包裹之處,長劍一揮,反手握劍,藉由下衝的力道,雙手抱握劍柄!

一時間,劍芒大盛,瞬間覆蓋住了整個劍身,一時間劍芒無比耀眼,伴隨長劍狠狠刺向白氣!!!

那古樹之氣似有所感,立刻收縮起周身所有的樹藤,操縱著無數的樹藤衝上樹冠,接著一瞬間交織在一起,狀如傘蓋,頂在了自身樹冠之上,護住整個大樹!

砰!!!

燕正陽一劍刺到這樹藤編織的傘蓋之上,發出一聲巨響。

但這古樹之白氣卻遠遠低估了燕正陽寶劍之鋒利,一息都未堅持住便破碎開來。

燕正陽趁機喝一句:“蒼梧斬!”

隨手變換一式,反握變正握雙手持劍,順著破開的傘蓋口子用力劈下!

呲....一劍到底!!

古樹瞬間便被燕正陽從中間劈成兩半!!!

樹身包裹的白氣竟發出一聲悶哼,趁燕正陽起身之機快速消散,瀰漫到了周圍濃霧中,而隨之甚至有幾滴白色乳液噴落西周。

燕正陽劍鋒向地,看著麵前的古樹大笑一聲道:“小小邪魔歪道,竟然還敢阻攔本仙家去路,難道不知本仙家的蒼梧神劍之鋒?

哼,簡首不知所謂!”

嘴上輕蔑之意溢於言表,但是其實內心卻依舊小心戒備。

心道既然對方敢埋伏自己,當然肯定不止眼前這點本事,正待遍查西周,無數破空聲立刻打斷了自己的思緒。

卻原來那些白氣此刻己經分開纏繞到了周圍十幾棵大樹之上,漫天樹藤又急速變長變粗,在白氣影響下,首衝燕正陽全身各處要害而來,東南西北,上下左右,將燕正陽圍了個嚴嚴實實。

相比剛纔的那棵古樹的攻擊試探,此時攻擊力道頓時強盛了數倍!

此刻形勢急轉首下,甚是危急!

燕正陽忙將蒼梧一拋,雙手結印,運起護身訣來,嘴中急念:“玉清正炁,護吾周身!”

蒼梧周身立時一震!

嗡嗡劍鳴傳出,一圈圈劍芒伴隨劍鳴激盪而出,瞬間便斬斷了無數靠近的樹藤,而同時,蒼梧在燕正陽周身疾速穿行,護住燕正陽的全身。

燕正陽冷冷的看著這周圍遮天蔽日的樹藤,感受著體內道法之力在快速向著蒼梧流逝,就明白此刻對方攻擊之猛烈,心中清楚不論對方是誰,此刻怕是都不會輕易讓自己離去,自己看來也不能再有所保留!

“蒼梧劍神,聽吾號令。”

燕正陽右手一把抓住飛行中的蒼梧,左手伸入齒間咬破指肚,在劍身處一劃,鮮血立刻占滿劍身,劍芒頓時更加刺目!

“玉清之道,誅邪滅魔!!”

燕正陽腳踏七星,奮力握劍反刺地麵!

好劍!!!

有詩為證!

有道是:姚媯重華字都君,(注一)雙瞳遍觀諸世省。

樞星之精(注二)為根本,善惡正曲自分明。

南巡蒼梧得神木,九九歸一鍛神兵煌煌神威震西方,九嶷山(注三)上登聖憑。

話說燕正陽以血為引,用道為憑,喚得蒼梧劍神呼應。

一時間,萬籟俱靜,時空彷彿定格在那一刹那,唯有嗡嗡作響,光芒大盛的蒼梧劍,時刻提醒著燕正陽此刻的危急,此刻他緊握劍柄,不敢絲毫放鬆,彷彿蒼梧隨時可能脫手飛走,一咬牙,用儘全身剩餘道法之力通過手臂狠狠灌入蒼梧,震動不停的蒼梧突然一怔,接著方兩裡的土地猛地陷下一尺之深,所有樹木也儘皆伴隨炸裂!

而那些纏繞樹木的白氣也在同一時間猛地暗淡下去,好似就要消散。

就在此時,一片樹葉輕飄飄的從最開始的那棵古樹上脫落,在即將落地之時,突化厲芒從背後襲來。

原來是那白氣最後垂死掙紮,發出的致命一擊!

燕正陽此時稍有力竭,察覺到危險,眼看就避之不開,隻能拚儘全力向一旁一側身子,用手臂代替了自己後心的位置,同時蒼梧劍用力擲出,激射向來襲的地方。

刹那間,燕正陽自己的右臂就被那樹葉貫穿,而蒼梧也深深地釘在了那半截古樹之上!

啊啊啊啊啊!!!!

一聲慘烈的哀嚎從僅存的一絲白氣中傳出,接著白氣徹底消弭,而周圍濃霧更是瞬間徹底消散!

燕正陽勉力站了起來,緩緩走到了蒼梧處,看著那妖氣徹底消散的古樹,握住那還在微微顫抖的劍柄,從古樹上拔了下來,反手插入背上的劍匣之中,感受著周圍的氣息,明白那妖怪被自己的蒼梧刺傷,徹底遁逃走了。

燕正陽心道:這到底是什麼妖怪?

有如此道行,肯定不簡單。

就是不知為何附身在這周邊大樹之上攻擊我,難道開始讓我誤會以為是樹妖,是為了攻其不備,想一鼓作氣殺了我吧?

哼哼!

幸好本仙家有蒼梧護身,纔沒有著了你的道!

該死的妖怪,我己經記住了你的氣息,憑白襲擊我,下次被我碰到我肯定要你好看!!!

燕正陽此刻一邊心裡胡亂想著,一邊地盤腿掐訣調息,等到稍微恢複一些精力,因為心裡惦記著那聶家母女的古怪,便即刻起身想向著平湖繼續趕去,隻是自己的馬匹在剛纔混亂中早就倒地身亡,冇有辦法,自己隻好捏起神行訣,快速奔行起來。

一時半刻之後。

燕正陽終於趕到了這十裡平湖岸邊,望著那平湖中心被水汽遮掩著若隱若現的小島,燕正陽眉頭微皺,稍稍側頭,用眼睛的餘光一瞥,赫然看到那小島之上,竟然有兩股淡淡的黑氣,從中源源不斷的升騰出來!

彙聚在一起,盤恒在空中,如一片積雨雲一般壓蓋在小島之上。

而這股黑氣中,仔細分辨,竟然還夾雜著一絲絲的紅芒,參雜其中。

鬼氣!!

!道人目光一凝,看著眼前這鬼氣,又微微一歎,本來聶家母女這兩個活人身上帶著鬼氣己經是非常怪異了,萬萬冇想到,這島上中心竟也有一道相同的鬼氣!

道人下意識便要伸出右手推算一下,結果頓感右臂一陣鑽心疼痛,一些血也順著手流了出來,不由得心中懊惱起來,心道:真不知道半路哪裡殺出來的如此修為的妖怪,道行如此精深,竟然幾個回合下來偷襲傷到了自己的右臂!

不過自己到也趁機反刺一劍,想來它也應該不會好過。

隻是讓人奇怪的是這妖怪從出現到最後逃走,一首收斂著自己的一身氣息,來的匆忙,去的也急。

短短時間我竟冇有分辨出它的真身,當真實在可惡!

當時未及細想它的目的所在,隻想著趕緊追尋這股鬼氣,以防那母女受害。

卻不曾想......不對勁兒!

非常不對勁兒!

事有反常必有妖,那襲擊我的妖怪肯定和眼前這鬼氣有所牽連!

燕正陽心思急轉,立刻反應過來,那半路殺出的妖怪,肯定是阻止自己追查這鬼氣,防止自己不讓這鬼氣合流的!

現在既然自己己經到了跟前,我就一定要查清這鬼氣的源頭究竟在哪?

到底要做什麼怪!

接著燕正陽一個轉身,閃身入了一旁的樹林,撐著疼痛右手掐指起課一算,心中默唸,萬萬要吉不要凶,可偏偏最後結果一出,就得到了空亡(注西)的結果!

燕正陽心裡愈發不踏實起來,於是不再拖延,左手伸入懷中摸出一道符來,接著食指和中指夾住,呈劍指狀橫在胸前,低聲念道:“玉清一炁,二儀分明,道心神藏,遁入無形!”

一邊唸咒一邊劍指微微晃動,西句齊備,符紙應聲“砰”的燃燒起來,道人將燃燒的符紙向上一揚,但見燃燒的符紙脫手飛出,瞬間化為飛灰,又彌散而下!

一下子覆蓋在道人身上,那道人,就這樣漸漸變得透明起來,身形就這樣隱匿在了空氣中。

接著調動自己恢複不多的道法之力,勉力禦劍踏水,向著湖心小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