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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給你!”
映雪公主笑嘻嘻地又把酥餅往慕容辰跟前遞了遞。
“你先拿著,下人們纔敢拿。”
慕容辰仍舊呆呆地望著她。
映雪公主見他眼神不對,臉上的笑容漸漸逝去。
“兄台?”
對麵的黑衣男子還是不說話,像是失了魂魄般直勾勾地望著自己。
映雪公主些不知所措。
難道他也同那些世家子弟一樣,是個貪戀美色之輩?
她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頭。
冇有任何釵環首飾,烏黑秀髮用鑲嵌了白玉的銀冠高高束起。
這才恍然想起自己現在是男子裝束,心底的那抹疑雲才瞬間被驅散了。
可既然自己並非女子打扮,他這樣盯著自己乾什麼?
怪瘮人的。
“無功不受祿,我們與小公子素不相識,自然也不會要你的吃食!”
飛石變著聲音又說了一句。
映雪公主此刻終於聽出飛石口中的厭憎。
她倍感詫異。
大雨天,又都是山路。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連個歇腳喝水的地方都冇有。
天色越來越晚,他們冇帶吃的,餓的肚子咕咕作響。
自己好心幫忙,這些人怎麼會是這個態度?
不感謝也就算了,最起碼不該冷語相向吧。
“小姐哦公子,他們不吃拉倒!”
小桃撅起了嘴。
“這麼好吃的酥餅,咱們自己留著吃!”
映雪公主麵上泛起尷尬之色。
剛要把餅收回去,眼前一直默默不動彷彿失了魂魄般的黑衣男子,卻忽然抬起大手接過她白嫩小手裡的酥餅。
依舊一言不發,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她。
將酥餅緩緩遞到嘴邊,咬了一口。
卻隨著那一口,狠狠撕下了半張餅。
那狠戾的樣子,就好像
像餓了許久的野獸在撕扯小獵物的骨肉!
項映雪不知為什麼,忽然打了個冷戰。
轉身快步躲到了張勇和紫煙的身後,隻偷偷露出半張臉去窺視辰王。
之後又掃了眼亭外,滿心期待大雨趕緊停下來,好儘快趕路,儘快離開這些怪人。
慕容辰看她嚇成那個樣子,宛如一隻粉白粉白的小兔子,急於逃回窩裡的模樣。
他怕事成之前打草驚蛇,向飛石遞了個眼色。
飛石極不情願,卻又隻能無奈聽命。
他仰起頭,扯著嗓子,用地道的東吳口音解釋了幾句。
“姑娘莫怪。
我家公子是庶出,從小被嫡母陷害,才養成了這副性子。
他不愛說話,吃東西總怕有毒。
如果略有得罪,還請姑娘見諒!”
如果說來人八麵玲瓏、曲意逢迎,映雪公主還有可能會心生疑慮。
可來人偏偏是這副怪癖的樣子,倒是消了她不少懷疑。
畢竟她自己也培養過死士、暗探的。
深知這類人,隻有兩種。
一種是一句廢話不說,上來就砍,砍完就走的那種。
另一種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把所有人都哄的開開心心,趁機暗自行事的那種。
還從來冇見過,誰家出任務的家奴是這等怪癖的性子。
一聲不響,受人恩惠連個謝字都不說。
這可不像是替主人賣命的奴才,倒像是活脫脫的主子了。
而且看他瘦成那個樣子,骨頭都快頂出來了。
他們說的應該是真的,這人就是從小受儘正房夫人虐待纔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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