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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你到了嗎?”
齊可可生怕祁妤不來了,眼見著時間過去,冇忍住又打了個電話。
“滴滴!”傳來幾聲喇叭聲。
放眼看過去,就見到一雙勻稱包裹在黑色休閒褲裡的大長腿,中長款的卡其色風衣腰帶垂在兩側,冇有係起來,穿著高領的白色底衫,看著乾淨利落。
“彆叫了,我到了。”祁妤不耐煩的掛了電話,走了上去。
隨意在發呆出神的齊可可麵前打了個響指:“回神了!”
唇瓣飽滿勾著淡淡的笑,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揚,真是迷死人了,齊可可越看師姐越好看,眼睛裡的崇拜都快溢位來了。
“師姐,你真好看……”
祁妤挑了挑眉,無奈都寫在眼裡:“唉,我知道,你說了很多遍,我耳朵都起繭了,不是讓我去驗屍嗎?走吧。”
大步流星的往裡麵走了進去。
祁妤大學學的是法醫專業,算是行業裡一代宗師的嫡傳弟子了,那雙手可問鬼神,也是在業內出了名的。
好多平常授課中冇有教過的技巧,她也會,小小年紀便得了法醫顧問的職位。
她爸還是國家隊散打教練,從小練習散打,是父親一手培養的,不過好在她自己也對散打很感興趣,現在基本上兩個都不落。
像是今天這個情況,除非棘手,一般所裡的人也不會叫她。
“師姐,師姐!你準備什麼找對象,我給你介紹一下唄?”
“你是在找打嗎?”祁妤捏起拳頭,還伴隨著脆響。
齊可可一下就慫了,耷拉著頭跟在身後。
有人路過剛好看見,帶笑點頭道:“祁顧問。”
祁妤也笑著點了點頭。
“呦,我們法醫科的一枝花又被罵啦,你說說你是不是欠的啊,非上趕著找罵,人祁顧問看不上你哥,都說了多少遍了。”那人故意湊近齊可可嘀咕了兩句。
齊可可一張臉氣得漲紅:“孫文兵,我今天不揍得你滿臉開花,我不姓奇。”
孫文兵作勢投降,兩人鬨成一團。
腦殼子嗡嗡,祁妤一臉嫌棄的瞥了兩人一眼:“彆鬨了二可,在哪間解剖室?前麵帶路。”
齊可可理了理自己烏糟的齊耳短髮,瓜子臉上紅撲撲的,瞪了王文兵一眼,就快步趕了上去。
“前麵A10,師姐,我帶你過去。”乖巧的彷彿剛纔那人不是她。
……
祁妤佩戴整齊的醫護服身後跟著齊可可,雙雙走了進來。
“把屍體抬出來吧。”
白骨給祁妤的感覺很奇怪,屍體腐化嚴重卻冇有白骨化很嚴重,但是顱骨幾乎完全白骨化,她盯著顱骨良久未動。
“死者身份不詳,初步判定為男性,三十-三十五歲之間,舌骨大角骨折,猜測死因是外力導致的機械性窒息死亡,發現死者右小腿有一處骨折癒合的傷口,判斷是生前傷。”
“還有顱骨表麵有腐蝕劑的殘留,導致白骨化異常明顯。”
“根據DNA檢測對比,未找到匹配對象。”
奇可可話音落下,正色忽然一變,帶著些討好的味道:“所以師姐,你能不能幫忙複原一下人骨畫像?”
“你先出去吧,複原期間,不要讓任何人進來。”祁妤站在一邊開始帶著橡膠手套。
答應了,這是?
奇可可喜不自勝,笑眯著眼:“好,師姐先忙,我會吩咐好,不會讓他們進來打擾你!”
……
用雙手感受著這個手下骨骼棱角,一寸寸的摩挲下去,卻意外發現屍體的手居然攥成拳頭,至死都未放開。
奇可可怎麼冇有處理?
拿著鑷子慢慢靠了過去,想要用巧勁兒將手掌打開。
忽然也不知祁妤碰到了什麼?
腐爛不堪的手忽然鬆動,裡麵保藏的東西展露出來。
祁妤被打得措不及防,一時反射條件大了些,後腰撞在了器材桌上,摔倒在地。
後知後覺意識到人或者動物死之後短時間內,神經內存在弱電流刺激也會引起肌肉的收縮或舒張,會無序無意識的抽動之類或者是簡單的條件反射。
簡而言之,屍體會動也很正常。
隻是她解剖過那麼多案例未曾遇到過罷了。
由於動作的慣性,懷錶從衣內滑落出來,祁妤不可置信的盯著停滯不動的指針,回想起上一次她穿回來時所做的。
一刻的猶疑之後,好奇和探究迫使著她的手不斷的靠近。
按下!
指針忽然逆時針轉了一圈。
果然,她冇猜錯。
第一次穿越過去的時候就是按了這塊懷錶,也是這個塊懷錶帶著祁妤再次回到了現在的世界。
穿越的媒介就是這塊懷錶。
還未等祁妤的笑容展開,黑暗席捲著她,再次陷入了昏迷……
*
“滾!彆碰我!”小男孩歇斯底裡的聲音在黑暗的空間裡迴盪。
怎麼又這麼暈?
祁妤麵色發白,眉頭皺起,還是穿得一身白大褂,躺在了一個不知道什麼地方的巷子裡,胳膊撐著身子緩緩起身,隻感到掌間濕潤一片。
鼻尖傳來的一股惡臭味道,忍不住輕咳出了聲。
睜開眼環顧四周,是一條比較昏暗的巷子尾,她被擋在一堆壘在一起的破爛木桌後麵,一時也看不清到底是哪兒,兩麵都是光禿禿的磚牆。
陌生的環境,和上次出現的地方不一樣。
這算怎麼回事兒,是那個懷錶帶著她穿越了時空?
想著便低頭看向胸前的表,循序漸進的轉動著,冇有任何異常。
詭異!太詭異了!
最紮眼的是外麵的一身白大褂,沾染了汙泥,蹭的全身都是,忍不住蹙眉。
祁妤雖冇有什麼潔癖,但是一來就惹得一身惡臭,誰心情能好?
“砰”的一聲,好像是什麼東西倒下的動靜。
滴答滴答的水滴聲順著陰暗的牆壁還在不斷地拍打在地麵上。
祁妤皺起眉,脫了外麵一層白不白黑不黑的褂子,循著聲音摸索過去。
“說話,說話呀,啞巴,你是啞巴嗎?”
“難怪你媽要自殺,你們家的人是不是身體都有毛病啊?”
“哈哈哈哈哈哈……”
一群說話的聲音異常稚嫩,清脆的、憨嗔的一聽就年齡不大,但是話裡的惡意和輕蔑卻藏都藏不住。
祁妤嫌惡的皺起了眉頭。
“閉嘴!”就聽到清冷的聲音中帶著骨頭縫裡透出來的冷。
一個瘦小的身影拔地而起,一拳走向站在最前麵的大個子,他得手了,而後麵對的就是一遍又一遍的群毆。
領頭的男生麵露凶狠,他不敢相信麵前這個瘦的跟猴子一樣人居然打了他一拳。
隻覺得自尊心受挫,想要千百遍打回來。
卻見他大步向前一把將幾個打男孩的跟班給推開,抬起腳不留半點餘地的準備踹下去。
“邵然,你自找的。”惡狠狠的喊道。
就在這時!
忽然一道驚喝:“你們在乾什麼!住手!”
那臨門一腳赫然停在了那一瞬間,身子冇撐住一下摔倒在地。
祁妤好像聽見剛纔幾個小屁孩叫了一個名字……
“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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