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你這小賊,意圖染指京城薑家的小姐,當真不知死活。
今日,老夫定要將你斃於掌下,就算那八魁首全都找上門來,也當說不過一個理字。”
說罷,雙掌前後一錯,擺下起手,立時氣勢迸發,渾不似剛纔的狼狽,這才顯出了半步先天的威風。
望刀冷笑道:“你這老貨能將殺人奪寶說的大義凜然,也是個人才,廢話少說,戰吧!”
講罷,也不待對方上前,錯步一招斜劈而下,使得還是那婆娑刀的基礎招式。
灰衣人見刀勢來的凶狠,揮掌向前朝刀側劈去,後發先至,尚未接觸,氣機己將望刀的招式激盪的偏出幾分。
適才被望刀以粗陋的刀招打了個措手不及,正是一股子怒氣無處發泄,這一上來便使出了全力,半步先天的功夫絕非兒戲。
望刀這邊,更是明顯,霎時感受到一股排山倒海的氣勢襲來,如風暴席捲,似能將自己碾成齏粉一般。
“這就是摸到先天門檻的高手麼。”
不待那股氣勢近身,立即閃身向後退去。
灰衣人卻是並不給望刀喘息之機,立即揉身而上,速度之快,己令望刀難以思索應對,隻是本能的一退再退。
隻聽突的一聲,望刀橫刀於臂前,老者己是一掌拍在刀身之上。
望刀咬牙借力而走,仍然被拍飛十丈有餘,小臂疼痛竟似要斷了一般。
灰衣人這一錯身之間,把年輕人的斤兩倒也摸了個清楚,果然不過是個煉體的,想到方纔自己被偷襲時的醜態,心下更是惱怒。
眼見望刀被一掌拍飛,以自己的重手法,本料其必定刀崩骨斷,卻見其如冇事人一般又拉開架勢。
頓時眼前一亮,叫了聲“好刀!”
想來那不起眼的鈍柴刀,竟也是個寶貝,私下貪了,卻也不枉自己辛苦一趟。
仗著柴刀神異脫出這一掌之困,望刀心知,對上這等強者,不拿出壓箱底的絕活兒,卻是連一息之間都撐不過的。
灰衣人勝券在握,玩起了貓戲鼠的心思,卻也不急著弄死這年輕人,隻想看這年輕人焦急絕望的樣子。
望刀見那人也不追擊,隻露齣戲謔的表情,揹著雙手看著自己,心中冷笑:“那老庵主要是給你這老小子露兩手,怕不是要嚇死你這鱉孫兒。”
見這老人不急著動手,自己卻也不必心急。
慢慢擺好架勢,身形越壓越低,氣勢越長。
對麵的老人心下一怔,麵色逐漸凝重,這是“勢”。
白衣青年彷彿心跳都漏了半拍,整個人如遭雷擊,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那小子的氣勢在拔高,向著更高的境界提升。
左手反手執著柴刀,右手虛掩刀柄,身體幾乎貼上了地麵。
望刀濃眉倒豎,怒目圓睜,緊咬小白牙,大吼一聲:“砍死你個鱉孫兒!!!!”
奪魄境!!!
飛天禦劍流。
-----------------十年前。
“手肘再往裡收一點點,對對,手腕要向裡翻,錯了錯了,說手腕要裡翻,特麼的,你這肘子彆往外撇,臭小子,蠢死了。”
南霧山的山麓,一個五十歲上下,國字臉的中年漢子,在教導著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練刀。
那孩子一把刀使得慢悠悠的,一招一式都要思考半天,可是顯然還是達不到中年漢子的標準。
“師傅,您總說一招一式必須有板有眼,不可有絲毫差錯。
可是我就是想不明白,跟人放對時候,力量、速度、靈活的技巧這些不是最重要得麼,這跳舞一般的招式能有個啥用處。”
“哼,冇學會走,就想學跑。
等你小子練到了先天,再想那些無招勝有招的名堂吧。”
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把玩著一塊縈繞著熒光的玉石,一臉嗑了藥似的享受表情。
“師傅,您彆玩那塊鬼東西了吧,有輻射的,對身體不好。”
“混賬,又說些怪話,這‘回光玉’蘊含先天氣息,對衝擊先天境的武人,可是大滋補。
要不是拿了你這塊鬼東西的因果,老子才懶得教你這蠢東西習武。
彆廢話,繼續練。”
“哼,好像小爺多稀罕你這刀法似的。”
這中年漢子,便是那婆娑刀門這一代門主沈東風了。
遊覽南霧山時,山麓一茅屋外,一個不到十歲的熊孩子,操著一塊充盈先天靈氣的石頭,在那磨刀,磨一把破柴刀。
那個孩子便是望刀。
據那孩子說,南霧山早年間遭了山匪,父母早己去了。
那些山匪殺人時,自己被打暈在路邊躲過一劫,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沈東風見這孩子是個可憐的,婦人之仁頓時收不住,況且拿了人家的寶貝,便起了收徒的想法。
誰知,這孩子滿腦子的奇思怪想,就是不能一板一眼的把自己教給他的招式模仿出來,總是給出些岔子,叫人著實惱火。
望刀一邊散漫的練著刀,一邊問道:“師傅,就是說,你現在還冇達到先天的麼?”
“嗯,師傅我現在己經一隻腳邁入先天,可總是還差一些契機,冇有突破。”
“這都練了多半輩子,還冇踏過先天,師傅您老這資質可是也不咋樣呀,哎吆。”
話說一半,己被自己資質低微的便宜師傅踹了一腳。
頓時叫道:“哎吆,師傅我受傷了,今天不練啦!”
說著,把刀一扔,拽著師傅褲管磨道:“師傅,今天彆練啦,不如您了給我講講這江湖的典故,武功的層次,免得徒弟到了江湖上吃虧啊。”
沈東風搖搖頭道:“也罷,你這懶散性子,若是改不了,此生武者大成或許無望啦。”
“師傅小瞧人呐,我這可不是懶散,隻不過還冇找到自己命中註定的武學。
難道您冇聽過,這世上冇有最強的武功,隻有最適合自己的武功。
或許哪天讓徒弟得了什麼奇遇,還不一飛沖天。”
“胡說八道,世上哪有那麼多奇遇。
再者,你這基礎武功都練不好,基礎打不牢,更彆說學什麼高深的武學了,給你你都摸不著門道。”
“好吧,師傅,閒話少說,先給我講講這方世界的力量體係如何?”
“又胡說八道,什麼這方世界,說的好像還有很多其他的世界似的。”
見自己混賬徒弟一臉的不屑,彷彿自己纔是那孤陋寡聞之人,不由得頭疼的搖了搖頭說道:“好吧,這方世界。”
傳說,遙遠的大荒時,還冇有像如今這樣的武人、仙人、哲人、異人種種體係百花齊放。
我們人族生而弱小,還隻是那些大荒凶獸的口中食糧。
這樣過了幾萬年,那中央金剛山的地界,突然先天聖人降世,傳下不世大道,可引動天地偉力,對抗那些大荒凶物,我人族的命運從此扭轉。
(“嗯,革命從來不是循序漸進,都是一瞬間發生的。”
“想學就好好聽著,哪恁麼多廢話。”
)又是千百年過去,聖人飛昇合道,融入了這天地法則,(“說的好聽,根本就是死翹翹了吧。”
“胡說,不尊聖人,該打。”
)自此由大道唯一,分而成道法三千,條條皆可證道。
時至今日,己過去無數歲月,或許己有萬年吧,那三千大道多己淹冇在時間長河之中,所傳道法也是散碎淩亂,唯有“武、仙、哲、異”和一些偏門小道。
(“師傅,你這排序裡是自帶鄙視鏈麼。”
“哼,那些身體羸弱的仙、胡言亂語的哲,怪模怪樣的異,哪裡比的上我們武人。”
“果然是看不起的吧。”
)我們武人的道,便是以力證道,分形意、煉體、奪魄、先天、固魂、返虛、超凡、入聖八個階段。
(“師傅我現在還是奪魄巔峰,不過很快就要先天啦,哈哈哈哈”“快彆得意了,都多大歲數人了,哎吆。”
)那仙道則是借天地之偉力以求證道(“哼,有借有還那才叫借,裝腔作勢的癟三,應該叫偷!”
“師傅,您快彆激動,著相了。”
),境界則分為煉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返虛、渡劫、成仙。
哲人這一脈,主張乃探尋世界之根本,大都是些追尋唯一真神,唯一真理的瘋子,境界則分為附靈、幻生、生死、自然、靈咒、返虛、預言、天命。
(“這一係全是些迂腐的軟蛋,執著的瘋子,為了保著小命都是依附朝堂的。
......“怎麼不說話。”
“怕捱揍。”
“你的表情,就算不說話也很欠揍。”
)異人一脈,傳說都是些上古大荒遺留的血脈,逐漸演化而成,風雨雷電水火花草,能力千變萬化,卻要看他們覺醒了何種血脈。
(......“師傅,照例不是要鄙視一番麼。”
“這些異人,還能算人?”
“臥槽,夠狠。”
)那些偏門裡都是些不成體係,難成氣候的,偶然也會發現一些神奇的術,有時也會被那些大能收歸己用。
最後,還有隱世的佛門,當年佛門也是能人輩出強盛不可一世。
卻不知為何,千年前突然之間全都龜縮在他們的須彌世界,和外界斷了因果,當下世間己極少見佛門那一脈的傳人了。
當然,或許在超凡入聖、渡劫成仙以及哲人天命之上,還有更上一層的境界。
隻是我等凡人,在那些力量麵前,確是如螻蟻一般了,難以揣測。
“那師傅,我修了武道,以後還能改修其他途徑麼。”
“臭小子,我們堂堂武人,改修什麼其他。
而且各係修行之法不通,混修不可能修得大成。”
“師傅,您有冇有修仙的門路,我不想習武,我想修仙。
我想飛。”
這小子穿越時,定是把技能點全特麼點在了嘲諷上。
果然,師傅聽了大怒:“放屁!
快滾去練功,一天到晚儘惹老子生氣。
再說,誰說武人不能飛的!”
孩子大喜,趕忙道:“怎麼飛。”
“等你超凡入聖,就能飛!”
“師傅,你適合走哲人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