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雪蓉咬牙切齒地看著病床上的女人,卻也不敢拿她怎麼樣。
她隻能惡狠狠的竊聲罵了一句,“下作的小賤人,在這裡跟我裝,呸!”
罵完,這才轉身離開了病房。
安恬放下手中的檔案夾,目光幽冷地瞥了眼門口的方向。
結果下一秒,她就聽到外麵傳來了一道痛苦的哀嚎聲。
“哎呦!”
正是潘雪蓉的聲音。
“女士,您冇事吧?”
不遠處的護士接連跑了過來。
安恬正想下去看看外麵發生了什麼事,就見三個小糰子從門外鑽了進來。
他們臉上還帶著得逞的笑容。
安恬立刻明白了什麼,挑眉問道:“你們又做什麼好事了?”
三隻小糰子相視一眼。
最後,是安暖頗為得意的開口了,“媽咪,我們已經幫你教訓過剛剛欺負你的大嬸了。”
他們原本是來看安恬的,冇想到在門口卻聽到了潘雪蓉說的那些話。
為了幫媽咪報仇,他們便去水房裡拿了拖把放在門口。
潘雪蓉前腳剛出去,後腳就被滑倒了。
想到她摔得四仰八叉的模樣,三隻小糰子便覺得解氣。
安恬也明白他們是為了自己出氣,“剛剛那些話,你們都聽到了?”
“嗯!”
安暖點頭,“媽咪,那個大嬸實在是太過分了,她真的是秦叔叔的媽媽?”
安恬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解釋這個有些複雜的問題,隻能無奈勾了下唇。
不過,潘雪蓉剛剛說的話,安恬還是聽進心裡了。
有些事,她是得跟秦讓說清楚。
…… 傍晚,秦讓照例一下班就來了醫院。
他這幾天幾乎天天都會來。
每一次還都打著項目的旗號,安恬想不讓他來都找不到藉口。
秦讓便也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但今天,安恬看向他時的目光卻有些淡淡的涼意。
潘雪蓉今天之所以會找到醫院來,歸根結底,也是因為秦讓自己冇有處理好的緣故。
她不知道秦讓到底在外麵說了些什麼,才讓潘雪蓉產生了誤會。
但安恬做事一嚮明哲保身,不喜張揚。
秦讓這一回,已然是觸到她的逆鱗了。
“我已經跟醫生說了,明天就出院。”
安恬淡淡道。
秦讓一愣,“怎麼這麼快就要出院?
醫生不是說,你背上的傷還得再養一養嗎?”
“回家養也一樣。”
安恬抬眸看向了他,“有一件事我想我需要告訴你一聲,今天下午,你母親潘女士來過這裡。”
秦讓麵上閃過一抹詫異,“我媽來過?
她來這裡乾什麼?”
自從他回到秦家,開始進入秦氏集團學習後。
按秦誌軍的意思,為了避嫌,也為了不因為私生子的身份落人口舌。
秦讓如今已經很少跟潘雪蓉聯絡和見麵了,隻是定期會給她打一筆錢。
所以,他實在是冇有想到,潘雪蓉居然會來醫院看安恬。
“我媽是知道你救了我,來感謝你的嗎?”
秦讓想的有些天真。
安恬更覺得可笑。
感謝她?
潘雪蓉那樣子,就差冇生撕她的肉了。
“秦先生,我不知道你在外麵說了些什麼,但我不妨明白告訴你,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在工作中傳出緋聞,以後除了項目的事,我希望我們私下不要再有任何聯絡,這也是為了你和我的名聲。”
安恬斬釘截鐵的說道。
秦讓見她說的這麼決絕,心裡頭也有點不好受。
他是說過要追安恬,可也隻是私底下跟幾個交好的朋友提起過。
頂多是讓他們幫自己出出主意。
至於在其他人麵前,他可從來冇提過這件事。
“我不知道我媽是聽誰說了些什麼,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真的冇在外麵胡傳些什麼,我可以發誓。”
秦讓說著,還真舉起手指,準備對天發誓。
他是小孩子心性,在這些事情上一向較真。
安恬有點無奈,“就算你冇說過,為了我們彼此的清譽,我們也還是少來往吧。”
說完後,她便不再去看秦讓,隻將頭扭向了窗外。
正是黃昏時分,天邊一片紅霞,像是被火燒過一般。
秦讓看著女人的背影,幾次反覆,還是冇有勇氣再次開口。
他隻好道:“那你出院以後好好養傷,我……過段時間再聯絡你。”
安恬冇有給他迴應。
秦讓眼中閃過一抹失落,轉身離開了病房。
…… 走廊裡,傅以南一眼看見了失魂落魄的秦讓。
下午潘雪蓉來病房鬨過的事,他已經聽安暖說過了。
傅以南也不知曉潘雪蓉是從何處得知的這件事。
不過她來這麼一鬨,倒是省了他不少功夫。
起碼看樣子,秦讓和安恬是不會有下一步的進展了。
“秦先生。”
傅以南嗓音清冷,細聽卻能從中聽出愉悅。
秦讓這也才發現,自己麵前的男人是前幾天有過一麵之緣的傅以南。
看他的方向,似乎是要去看安恬?
“你來乾什麼?”
秦讓有些緊張。
傅以南挑眉,“我要做什麼事,似乎並不需要向你彙報。”
秦讓一噎,冇了話說。
傅以南也懶得跟他多說什麼,隻邁出腳步,徑直進了安恬的病房。
秦讓看著這一幕,心中十分焦急,卻也無計可施。
安恬剛剛都已經說過了,她不想再跟他有過多的往來。
他要是現在進去,隻會讓安恬更討厭他。
秦讓隻能在心中安慰自己。
傅以南跟安恬都認識這麼久了,還有三個孩子。
他們要是會在一起,恐怕早就在一起了。
他還有機會!
…… 病房中。
安恬聽到房門再次被人推開。
起初她還以為是秦讓又回來了,回頭時的目光都帶著幾分不耐。
直到對上那雙幽深如潭的眸子時,她這才愣住了。
“是你啊。”
安恬主動開口。
傅以南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聽醫生說你要出院,為什麼?”
這是明知故問。
安恬不知他的心思,隻隨口道:“我背上的傷小心一點就行了,公司那邊還有很多事需要我去做,總不能一直住院。”
傅以南冇多問,也知道自己左右不了她的想法。
他隻是沉默了幾秒,隨即忽然話鋒一轉。
“你出院以後,要不要和孩子們一起搬到我那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