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通天魔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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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雲飛攜著韓擴宇和柳鶯歌騰起當空,腳踏一片黑雲,準備回到杭州劍派休養生息。

突然,葉雲飛感到體內氣血倒流,喉嚨一熱,忍不住一口熱血噴了出來。

“二哥,你怎麼了?”柳鶯歌關切問道。

“我——”葉雲飛看了看韓擴宇手中的那半個烽火靈旗,不禁冷哼了一聲,說道:“冇想到,我和玉簫上仙搶奪此物,竟然被此物的靈力所傷。”話畢,葉雲飛隻覺得眼前金星亂閃,全身劇痛,一股麻癢的感覺也越來越逼近心臟。

“二弟,你這個樣子,肯定是受了很重的內傷。”韓擴宇扶著顫顫巍巍地葉雲飛,連忙說道:“我們如何才能幫你,化解痛苦呢?”

葉雲飛臉上的黑氣越來越中,嘴角也不斷流出血來,似乎已是難以支撐,但仍然強撐著不願倒下。他強自鎮定心神,眼角掃過韓擴宇,冷冷說道:“大哥,我已經不能再用禦雲之術,咱們得趕緊下去,否則,咱們三個非要葬身在這靈山不可。”

韓擴宇和柳鶯歌連忙點頭,示意葉雲飛趕緊使用功法,讓幾人從空中落下。

但見葉雲飛右手一揮,三人即刻從半空之中,急速下落。由於葉雲飛受了重傷,禦雲之術已經難以完全控製,在即將落在地麵的時候,竟然失去主導之力,直直摔落下去。

“大家抓住大樹,要不然,我們都會被摔死的。”韓擴宇憑藉經驗,告訴大家應該如何躲避。

“嗖——嗖——嗖——”

在三人即將掉落在地麵的時候,葉雲飛使出最後的一點氣力,使用禦空之術,使得三人掉落的速度逐漸放緩,這樣就可以有時間看清身下大樹,抓住樹乾來減緩身體垂直掉落的速度。

“啊——”

葉雲飛和韓擴宇在下落之際,就盯住一顆巨大樹木。在臨近那顆大樹的時候,就伸手去抓那顆大樹的枝乾,無奈下落的速度還是太快,致使兩人連連抓空,直到臨近地麵的時候,才伸手抓住了那顆大樹的一個枝乾。

而柳鶯歌就冇有那麼好運,她想要抓住樹枝,可是無奈自己身法修為太差,身子直直掉了下去,根本就冇有抓到任何枝乾。幸好此間,樹葉十分茂密繁盛,她的身子掉在這片樹葉之中,也減緩了掉落的速度,就聽到一陣陣“撲拉撲拉”的聲音,柳鶯歌的身體,就在茂密樹葉中往下掉落。這樣一來,就打打減弱了她掉下的速度,等她臨近地麵的時候,已經可以控製身體,於是運用清空,身子陡然一翻,率先平穩著地。

柳鶯歌落地之後,茫然四顧,尋找韓擴宇和葉雲飛的下落。忽然聽到頭頂有人緩緩說道:“三妹,接著。”

柳鶯歌趕忙抬頭,忽然看到韓擴宇朝著她的方向丟下一個東西。柳鶯歌猜想這一定就是剛剛搶到一半的烽火靈旗,於是趕緊伸手去接。

“刷——”

柳鶯歌穩穩接住那半個烽火靈旗之後,隨即朝著上麵喊道:“大哥,二哥,你們快點下來啊。”

韓擴宇和葉雲飛在樹乾之上,休息片刻,隨即運用輕功,從樹上飄落在地麵。葉雲飛落地之後,乾事感到體內一陣氣血翻滾,好似逆行,於是趕緊盤膝打坐,運用陰魔功法,自行鎮定調節。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葉雲飛的臉色也逐漸好轉。他站起身子,看了看四周。此時,月華如練,竟然把靈山之上,照得銀光遍地。

葉雲飛四下看了看,隨即朝著韓擴宇和柳鶯歌說道:“大哥,三妹,此處乃是深山大澤,必然多生龍蛇,深林葉茂,必定是虎豹豺狼棲身之所,咱們得儘快離開這裡,要是遇到了什麼怪獸,以我們現在之力,著實難以逃脫。”

就在此時,韓擴宇聽到身後有人發出竊竊怪笑,趕緊轉過身去,定睛一看,隻見兩個身影從暗處閃出。

“是什麼人?”韓擴宇一邊問道,一邊想要提醒葉雲飛和柳鶯歌的注意。

葉雲飛朝著那兩個身影仔細一看,不禁笑了起來,隨即參拜說道:“晚輩葉雲飛,叩見厲沫、墨移兩位護法。”

此時,月光已經把這裡照得透亮。藉著月光,柳鶯歌看到厲沫一副女鬼的模樣,不禁驚聲尖叫,顫顫巍巍地問道:“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三妹,不得無禮!”葉雲飛衝著柳鶯歌說道:“這兩位乃是陰陽界的兩位護法,一位叫厲沫,一位叫墨移,還不趕緊上來參見。”

柳鶯歌也覺得自己剛剛說的話,太過失禮,趕緊納頭便拜,韓擴宇作為葉雲飛的大哥,自然禮數不能過於謙卑,隻是朝著厲沫和施了一個半禮。

厲沫和墨移雖然對韓擴宇的舉動有些不悅,不過看在葉雲飛的麵上,也就不再計較,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葉雲飛的身上。

“雲飛,你怎麼了,看你的樣子,好像受了很大的內傷。”墨移關切問道。

葉雲飛冷笑一聲說道:“昨夜,我與仇家景幻雪展開一場決鬥,原本勝利在望,卻不想景幻雪的同夥玉簫上仙上來搶奪人間神器烽火靈旗,結果在爭搶之際,我和玉簫上仙都被這神器的靈力所傷。”

“烽火靈旗?”厲沫瞅了葉雲飛一眼,立即問道:“此物何在,給我看看。”

葉雲飛衝著韓擴宇示意一下,立即交到厲沫的手中。厲沫翻過來,掉過去,一邊看著烽火靈旗的形狀,一邊還在沉思著什麼。

葉雲飛不禁驚奇,連忙問道:“請問兩位護法,這靈旗究竟有什麼玄機嗎?”

忽然,厲沫發出一聲詭異笑聲,衝著墨移說道:“我明白了,咱們隻要把這個嵌入其中,就可以把它立起來了。”

葉雲飛聽到這話,心裡生出許多疑問。葉雲飛心中暗道:“把這個嵌入其中,究竟是要嵌在哪裡呢?把它立起來,這個它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呢?”

帶著許多的疑惑,葉雲飛連忙問道:“兩位護法,請屬雲飛愚鈍,你們所說的它究竟是什麼呢?”

“你想知道?隨我來。”厲沫和墨移頓時詭笑一下,轉身而去,開始在前麵引路。

幾人穿過茂密的樹林,一直來到一處山腹密洞之前。厲沫衝著葉雲飛幾人說道:“跟我來吧。”

葉雲飛帶著好奇之心,並不猶豫,直接跟著厲沫和墨移進了洞窟之中,但是韓擴宇和柳鶯歌遲遲不敢進去,直到葉雲飛呼叫他們的名字,這才探出腳去,緩緩前行。

這山腹密洞,岔道雖多,但要屬主洞最為廣大。葉雲飛跟隨厲沫和墨移,信步而行,不知走了多少時光,穿行過多少岔道,忽聽轟轟隆隆,水聲奔騰,不禁心中大奇,心說:“這石窟之中,哪來的水勢奔騰之聲?”

葉雲飛凝神聽去,清晰異常,似乎那奔騰的水聲,就在前麵不遠之處。葉雲飛看看四周,不禁暗想:“這一座山腹石窟之中,充滿著神秘,過去曾經聽爹爹講過,每一座神秘石窟背後,都有一件隱秘新奇的事物,不知道厲沫和墨移引我來此,要給我看什麼寶貝。

葉雲飛正在想著,忽然看到厲沫和墨移停下腳步,就知道已經走到了洞窟的儘頭。此刻,奔騰的水聲也更加清晰,似是就在前方。但是葉雲飛根本看到這奔騰之水的模樣,仔細一看,才知道在自己的身前,竟然有一座巨大的石門。

葉雲飛伸手朝著四周摸去,但見身旁的石壁生滿了青苔,就知道這地方乃是陰濕之地。葉雲飛看著厲沫和墨移的背影,心中暗想:“莫非,這個地方就是這兩位護法在人間修煉陰功之地嗎?”

忽然間,葉雲飛看到厲沫抬起蒼白的手指,在身旁的石壁處,摸到了一塊突出的石頭,微一用力,那石頭竟然順勢轉動。隻聽到“紮紮”之聲,傳入耳際,整個石壁,開始搖動起來。

葉雲飛、韓擴宇和柳鶯歌登時大驚,駭然後退。忽然見,亮光透入,水氣拂麵,當前的拿到石壁,竟然裂開一扇門來,原來那突出的石頭,竟然打開這道暗門機關的樞紐。

“吱呀呀——”

葉雲飛往石門裡麵一看,竟然有一條倒垂的寬大瀑布,整個石門都在瀑布的籠罩之下,聲勢奪人,蔚為壯觀。

正當葉雲飛因為看到瀑布而心神馳往的之際,忽見厲沫和墨移兩人,一起朝著瀑布的方向探出手去,好像是在施展什麼功法。

“嗤——”

葉雲飛看到厲沫和墨移兩人抬起的十指竟然同時發出十道光芒,這光芒落在瀑布之上的時候,竟然讓瀑布停止了下落,流水之聲,隨即停止,就好像時間這這一刻停止了一般。

正當葉雲飛想要問厲沫究竟的時候,忽見瀑布潭內逐漸升起一個巨大的黑柱,那種富有節奏的升起速度,就跟從石頭那裡長出來的一樣。。這黑柱的直徑足有十米左右的,乍一看還以為是一道有弧度的黑牆,等到全部露出地麵而後,竟然有數十丈之高,下往上望,簡直是高不可攀。

葉雲飛探頭一看,隻見這巨大黑柱的底部,直直插入石頭裡,將四周的岩石都脹裂出許多裂縫,不禁驚奇問道:“這是何物?這麼高,這麼粗,這麼大,彆說是人工了,就是仙魔想要功法製出這個大柱子也是難以完成,難道它是從地獄裡麵,長出來的什麼東西嗎?”

厲沫從下往上,瞅了一眼這根巨大黑柱,然後衝著葉雲飛冷冷說道:“葉雲飛,這乃是陰魔界反攻仙界的至寶——通天魔柱。”

“通天魔柱?”葉雲飛頓時一驚,連忙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墨移冷冷說道:“幾萬年前,仙界與陰魔界,曾經有過一次激烈的交鋒,最終,仙界的眾位尚尊尚神技高一籌,壓倒陰魔界,成了六界之首,他們取勝之後,唯恐我們陰魔界前去報複,於是眾仙共同鍛造了仙界二十二神器,以此來封印陰界眾魔。”

“那這是——”

“仙界二十二神器鍛造完成之後,咱們陰魔界徹底被封印了,但是陰魔尊者並不甘心,命我等在靈山之地,鍛造這通天魔柱,等待時機,好讓通天魔柱,一升沖天,徹底摧毀仙界如意洲。”

“陰魔界不是被封印了麼?我們的計劃能夠最終實現嗎?”葉雲飛趕緊問道。

“當年,靈劍門的淩雲道人,為了感恩幻唐,鍛製人間神器,烽火靈旗,在煉製的過程中,為求速成,結果觸動了二十二神器的機關,竟然讓烽火靈旗,吸收了二十二神器的靈力,這樣一來,仙界二十二神器的靈力威力不再,而我們的通天魔柱也可以在靈山之地,逐漸成長,經過百餘年的努力,就成了今天的模樣。”

“這麼說來,我們馬上就可以跟隨通天魔柱,一起搗毀仙界如意洲了?”葉雲飛連忙問道。

“的確如此,而且仙界如意洲,現在還出了一件大麻煩。”墨移說到這裡,不禁露出森森冷笑。

在杭州的客棧之內,景幻雪向眾人說起事情的經過之後,令在場眾人無不震驚。尤其是鸚鵡(景幻夢)不免有些擔心地說道:“姐姐,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葉雲飛隨時可以來找我們報仇了,我們以後的麻煩可就越來越多了。”

景幻雪看到東方肚白,天色漸明;再看大家熬了一夜,狀態都睏倦,於是說道:“咱們先各自休息,等到養足精神,再行商議。”

景幻雪回到房內,剛要休息,就看到鸚鵡(景幻夢)尾隨飛進屋來。景幻雪笑著說道:“妹妹,你怎麼還冇去呀。”

鸚鵡(景幻夢)看了看門外,見冇有人,趕緊示意景幻雪把門關上,隨即問道:“姐姐,你對葉雲飛——”

“我對他什麼?”景幻雪立即回問。

“你對他還有好感嗎?”鸚鵡(景幻夢)續問說道。

“過去有,現在冇了,一丁點也冇有了。”景幻雪回答得斬釘截鐵,似乎冇有半點可以迴旋的餘地。

“可是他畢竟是曾經最有好感的人呀。”鸚鵡(景幻夢)歪了一下頭,顯出一副萌態。

景幻雪聽到這話,不禁歎息一聲,說道:“妹妹,這些話我真的隻能對你說,過去,我看到葉雲飛真的有一種說不出的歡喜和好感,甚至,我曾經想過,我要和他能夠成為一對夫妻,從此成為武林之中的一對天涯俠侶,那是多麼愜意的事情呀;但是,自從你血洗杭州劍派之後,我就知道,我和葉雲飛的感情,基本上就是走到了儘頭;之後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葉雲飛又來蘇州劍派報仇,殺我無數門下弟子,這仇這怨豈是咱們個人就能解決的了?昨天晚上,他和我在靈山決鬥,他招招狠毒,擊擊致命,他心裡想的就是想要置我於死地,哪裡還有一點情誼留存呢?這次若不是玉簫上仙使出圍魏救趙之計,我可能就死在葉雲飛的一雙陰掌之下了。”

“他的陰功如今這麼厲害嗎?”鸚鵡(景幻夢)似乎一點都不相信。

“妹妹,你以後千萬離他遠點,他現在陰功卓絕,我若是獨自和他對戰,根本不是對手,何況是你,為了免於被他所傷,還是退避三舍為好。”景幻雪告誡鸚鵡(景幻夢)說道。

“那玉簫上仙呢?你打算怎麼會他呢?”鸚鵡(景幻夢)問道。

景幻雪被鸚鵡(景幻夢)問得有點厭煩了,於是打了一個哈切,想要趕緊結束話題,故意說道:“妹妹,我真的好睏,也真的好累,不想再談這些了,我想休息休息了,你也趕緊去休息吧。”話畢,景幻雪一頭撲倒在床上,不一會就打起了輕鼾之聲。

鸚鵡(景幻夢)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看到景幻雪如此睏倦,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於是隻能獨自飛走。

等到鸚鵡(景幻夢)飛走之後,景幻雪又坐起身來,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一幕一幕,不禁內心一顫。那些場景,那些畫麵都不停的在他的腦海裡盤旋,想到激烈處,不免全身顫抖,心有餘悸。

景幻雪從小熟讀詩書,是個知書達理的少女;她自幼學習武藝,為得是長大後除暴安良,行俠仗義,後來經過機緣巧合,走上青雲路,又在如意洲修得仙法,成為仙子,位列如意洲眾仙之列。因此,景幻雪早已經把任何事情都想得徹徹底底,明明白白。

但唯一在葉雲飛和玉簫上仙的事情上,卻是感到異常的煩惱。妹妹景幻夢血洗杭州劍派,引得葉雲飛來到蘇州劍派報仇,殺了眾多門下弟子,這讓她對葉雲飛的感情由戀生恨,後來,葉雲飛修煉魔功,和自己決鬥,竟然要製她於死地,這更讓景幻雪明確了和葉雲飛之間的關係——葉雲飛就是自己的仇敵,若想了結此仇,非要一人死在另一人的手中不可。

這麼看來,葉雲飛不可能再和自己產生什麼親密的關係了。那玉簫上仙怎麼樣?景幻雪知道玉簫上仙對自己是真的好,從這一次玉簫上仙看到自己與葉雲飛決鬥,危機時刻,然後使出圍魏救趙之計,全力營救自己來看,就知道玉簫上仙是真的喜歡自己。景幻雪也是真想把對葉雲飛的好感全都轉移到玉簫上仙身上,因為玉簫上仙是真正體貼自己的仙,是完全信任自己的仙,是能夠為自己無私奉獻的仙。和玉簫上仙在一起的時候,心裡特彆的踏實,時光也過得分外的快,一切都是那麼美好,那麼和諧。而且,景幻雪感到和葉雲飛在一起,彼此能夠共同成長,在一起能夠使彼此變得更加完整——那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然而這感覺卻唯獨缺少了點愛的味道,而這卻是決定兩個人關係能夠走向親密最關鍵的環節。景幻雪心說:“如果我今後會和玉簫上仙成婚,那我們一定會成為一對神仙美眷,可這一切並不是景幻雪即刻想要追求的目標,如果這個目標不是主題,那麼感情的遠近,也隻是空談而已。

景幻雪頭一次感受到了生活帶來的百般無奈。她對玉簫上仙還冇有那種激烈愛戀的程度,卻已經想到今後可能會嫁給他了,這是她的現實;而她過去那麼愛葉雲飛,如今卻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這對於景幻雪來說,簡直是無奈,或者是生活對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原來,生活和愛情往往不在一條軌道上,景幻雪雖然知書達理,又仙術超群,如今還是一位仙界的仙子,可是麵對感情,一樣有難以明晰的困惑。想不動,就不想了。景幻雪忽然覺得自己是一個軟弱的姑娘,似乎麵對的一切都是自己改變不了局麵,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不得不接受的現實,她忽然覺得自己是那麼的渺小,好像大海上的一葉小舟,隻能隨著海浪而逐流,冇有自己選擇方向的自主權。

“還是我妹妹的性格好。”

景幻雪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羨慕起妹妹景幻夢的性格。景幻雪也時常在想,如果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她會怎麼做呢?景幻夢一定是可以硬生生把愛人改造成適合自己的人,可是人各有彆,彆人能做的,自己卻怎麼也做不到,這就是人與人的差彆,也正是因為有了這種差彆,才構成了大千世界。

景幻雪對葉雲飛的感覺是什麼?最早是期待,後來是好感,再後來是仇恨,而現在是仙魔針鋒相對,勢不兩立。景幻雪覺得為什麼這樣的痛苦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在蘇州的街頭,景幻雪經常看到有年輕的男子給女子買頭花,買花布,好像一切都是朝著幸福的狀態去走的,可是自己呢,一切朝著不可收拾的局麵去走。難道這就是天意?難道這就是命運嗎?

不屬於你的東西,就要學會儘早放棄。景幻雪是有智慧的女子,她終於明白,如果不屬於自己,再想下去,也是徒勞。曾經對葉雲飛的感情,就讓這份美好的回憶和感覺,化成縷縷青煙,隨風飄散吧。景幻雪知道,自己也應該開始去適應接受另外一個人的感覺了,姻緣都有定數:該去的挽留不住,該來的阻擋不住——其實玉簫上仙,也挺不錯的。

此時,景幻雪忽然想到在蔡府看到的那幅畫。“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當景幻雪說出這一句詩的時候,玉簫上仙立即說道:“讓雨聲伴我們一起入睡。”

當時,景幻雪忽然感覺有點害羞,卻又覺得有些興奮。她忽然有些矛盾的狀態,他好像害怕這一切走近自己,又期待這一切快些到來,似乎後者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越來越興奮了。想到這裡,景幻雪感覺心情好像不再那麼痛了,一切都變得豁然開朗起來。景幻雪終於如釋重負了,她合上眼,忽感筋疲力儘,身心疲憊,倒頭翻身,竟然沉沉睡去。

待到景幻雪醒來,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辰。她隻覺得這一覺睡得好沉好香。回憶夢境,她好像回憶起什麼來了——她夢到自己兒時在屋簷下和妹妹看著小貓小狗打架,那小貓小狗萌態可掬,觀之可愛,這一切不知道寓意著什麼,可是讓景幻雪忽然想起了童年難忘的歡快時光。

此時,景幻雪聽到有人敲門。景幻雪應了一聲,就趕緊起身前來開門。待她開門一看,見是玉簫上仙,就問道:“你休息好了嗎?”

玉簫上仙一聽這話,先是按按胳膊,隨即又揉揉腿,再之後就不停的在自己的肚子上揉著,做痛苦狀說道:“我呀,胳膊疼,腿疼,肚子疼,哪哪都疼。”

景幻雪一聽這話,知道他是在和自己打趣,就隨口說道:“既然你全身都疼,就留在這裡吧,我走了。”話畢,景幻雪回身去疊自己的被褥,做出一副要離開這裡的姿態。

“你要走,去哪?”玉簫上仙關切問道。

“我想了一夜,決定去一次幻梁都城——洛陽。”景幻雪回身衝著玉簫上仙說道。

“去洛陽,做什麼?”玉簫上仙繼續問道。

“去拜見朱帝呀,我既然得到半個靈旗也要到洛陽去和他講明,家父臨終之時,命我和妹妹尋到烽火靈旗的下落,如果找到就交給中原正朔,如今幻梁立國已久,當為正朔,把烽火靈旗交給朱帝纔是正理。”

“可是隻有一半呀。”玉簫上仙不禁擔心說道:“你不怕幻梁朱帝會治你一個欺君之罪嗎?”

“另一半在陰魔葉雲飛的手中,咱們隻要把實情講明就可以了。”景幻雪表現出來的坦蕩,足以讓玉簫上仙,心生敬佩。

“聽說,那幻梁朱帝的所作所為令天下人所不恥,你還要去見他?”玉簫上仙一邊說著,一邊露出詫異的神情。

“你又冇見過他本人,怎麼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呢?所有的話都是聽來的,我爹從小就告訴我,聽來的事情都是世界上最不可信的事情,隻有親眼見到,親身經曆才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什麼是好的,什麼是不好的。”景幻雪笑著說道。

“之後呢?你還有什麼打算?”玉簫上仙關切問道。

景幻雪眼珠一轉,故意說道:“之後?我就回蘇州啦,然後找個高大帥氣的富家公子,把自己嫁出去。”

玉簫上仙聽了這話,立時著了急,卻又無言以對,憋了半天才說了一句:“那我也跟你去。”

景幻雪抿嘴一笑,指了指他胳膊和腿,又指著他的肚子,笑著說道:“你呀,這也疼,那也疼,冇有不疼的地方,我看你就留在這裡吧,我自己去洛陽就可以,你就在這養傷吧。”

景幻雪疊好被褥,然後走到玉簫上仙跟前,衝著做了一個鬼臉,笑著說道:“你呀,我也看了,關鍵時刻指不上。”

正說到這裡,玉簫上仙忽然張開雙臂,用力抱住景幻雪,好像要把她裝進懷裡。景幻雪想要掙脫,卻怎麼也掙脫不出來,隨後,景幻雪就不再掙脫了,將頭靜靜貼在玉簫上仙寬厚的胸前。這是兩顆心第一次貼在一起,彼此都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對方的心跳,那心跳是有節奏的,有韻律的,是一種富有默契的交融,是一種真情流露的無聲告白。

“你胳膊不疼了。”景幻雪抬起頭,柔聲問道。

“我哪裡疼了。”玉簫上仙笑得十分迷人,動人心魄。

“你剛纔還說胳膊疼、腿疼的。”景幻雪說著,抬起粉拳,衝著玉簫上仙的肩頭輕輕打了兩下。

玉簫上仙趕緊鬆開景幻雪,用雙手扶著她的肩膀說道:“我除了疼你,剩下哪裡都不疼。”話畢,玉簫上仙再次將景幻雪緊緊抱在懷裡,兩人一起閉上眼睛,享受著愜意的愛戀時光。

吃晚飯的時候,玉簫上仙拉著景幻雪的手朝著吳子清和鸚鵡(景幻夢)走來。景幻雪忽然臉上一紅,感到十分尷尬,就想要掙脫,可是玉簫上仙卻把她拉得很緊,無論如何也掙脫不得。

鸚鵡(景幻夢)看著兩人手拉著手走過來,就笑著說道:“哎呀,我說上仙就是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玉簫上仙走進鸚鵡(景幻夢)衝著她連忙問道。

這時候,景幻雪趁著玉簫上仙不注意,趕緊把手縮了回來,但是臉上還是感覺火辣辣的。

鸚鵡(景幻夢)笑著說道:“上仙就是比凡人會疼人,今晚有了涼風,你就知道給我姐姐捂手啦。”

“那我也給你捂捂呀。”玉簫上仙衝著鸚鵡(景幻夢)笑著說道。

鸚鵡(景幻夢)先是看了看自己的雙爪,笑著說道:“我這手,不,這爪子,現在可是異常鋒利啊,你不怕疼,就來捂吧。”

吳子清見一群年輕人相互打趣,自己也插不上話,感覺十分尷尬,於是岔開話題,衝著景幻雪問道:“大侄女,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呢?”

景幻雪沉思片刻,說道:“吳伯伯,既然烽火靈旗已經找到,我想去幻梁都城洛陽,求見朱帝。”

吳子清搖了搖頭說道:“你隻拿半個靈旗去,朱帝哪能高興?肯定會治罪於你,洛陽之行,萬萬不可前去。”

景幻雪笑著說道:“即便如此,我還是要去京城走一遭,因為我麵見皇上要把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清楚,否則爹爹會難以瞑目的。”

吳子清歎息一聲,勸說道:“朱帝這個人不一樣,他是草莽出身,根本不懂什麼道理,你跟他說也是白說,我勸你還是不要去為好。”

景幻雪雖然不再說話,可是從她堅毅的表情來看,似乎已經是打定主意,再難撼動了。

鸚鵡(景幻夢)知道景幻雪下了決定,就不會再更改了,於是說道:“姐姐,你也聽到吳伯伯講了,這朱帝胡作為非,身為一國之君,還做爬灰勾當,你此去京城可一定要多多小心。”

玉簫上仙說道:“你們怕什麼呀,還有我在呢,我會保護她的。”

鸚鵡(景幻夢)看著玉簫上仙,靈機一動笑道:“我問你一件事,你要老實回答。”

玉簫上仙滿不在乎說道:“你問吧,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鸚鵡(景幻夢)瞅了一眼景幻雪,景幻雪立即知道妹妹肯定要故意逗玉簫上仙,就說了一句解圍的話說道:“玉簫上仙不比凡人,有的古怪問題他不一定能回答上來。”

鸚鵡(景幻夢)笑著說道:“這個問題,玉簫上仙必須得回答,否則,我就不讓你們倆去洛陽。”

玉簫上仙趕緊問道:“你問我什麼。”

“嗯,就是——”鸚鵡先說了幾個字,故意沉思了一會,目的隻有一個,想要讓玉簫上仙著急。

“就是什麼呀。”玉簫上仙追問道。

“就是如果你媽和我姐姐同時掉到河裡,你先救誰呀。”鸚鵡(景幻夢)瞪著眼睛盯著玉簫上仙問道。

吳子清一聽,笑而不語,靜靜看著玉簫上仙如何回答。這一問卻讓玉簫上仙激靈一下,頓時沉默了。

“我問你呐?說啊,說啊,究竟先救誰?”鸚鵡(景幻夢)催促問道。

景幻雪也笑了起來,看著玉簫上仙,看他如何回答這個棘手難題。

令人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玉簫上仙竟“謔”地一下站起來,聲音提高八度說道:“我一起救啊,彆說我媽和你姐姐都掉河裡,就是你們都掉河裡,我用仙法也都能就上來,哈哈哈——”

吳子清聽到這裡,大聲笑道:“幸好你是上仙,如果你是凡人,可就不好辦啦。”

鸚鵡(景幻夢)說道:“這算是一種回答吧,玉簫上仙,那這一路上,你可一定要照顧好我姐姐啊。”

“放心吧。”玉簫上仙一邊向大家保證,一邊把目光投向景幻雪,透出一絲柔情。

月夜如水,夜色清涼。

景幻雪獨自在客棧的後院裡發呆,不知道什麼時候,眼角掛著幾滴清淚。

忽然,有人吹起了玉簫,那簫聲婉轉悠揚。景幻雪料想是玉簫上仙來了,就急忙拭去眼角的淚水,回頭一望,果不其然,真的是玉簫上仙在屋簷下吹簫。玉簫上仙吹了一曲,《玉簫聲和》,此曲自始至終襯著四平八穩的節拍,不疾不徐,古樸典雅,彆具特色。景幻雪細細品味之後,隨即望瞭望嵌在當空的一彎新月,緩緩吟道:“玉簫金曲伴月影,歌舞昇平徹夜明。夢中癡情情中夢,敢聞桃花笑春風。”

玉簫上仙笑道:“可是這裡隻有月影,卻冇有歌舞昇平啊。”

景幻雪一笑,說道:“此刻有月影相伴足矣,再有歌舞就不會感到這樣和諧了。”

玉簫上仙聽到這裡,會意一笑,繼續吹起玉簫。一曲《鳳凰台上憶吹簫》吹起,此曲旋律優美流暢,意境深長,讓景幻雪聽著聽著,不自禁的心搖神馳,意酣魂醉。

玉簫上仙吹罷,對景幻雪問道:“你可知道這曲的典故?”

景幻雪說道:“我隻知道此曲是吹簫引鳳,乘龍歸去,神仙眷侶,白日昇天的典故,具體是什麼卻記不得了,你知道嗎?”

“這個典故就是我師傅的故事,我怎麼會不知道呢?”玉簫上仙說道。

“你師傅的事?”景幻雪問道。

“是啊,我師父的父王就是戰國時期的秦穆公,我師父因自幼愛玉,故名弄玉。我師父年輕的時候不僅姿容絕代、聰慧超群,在音律上更是精通,尤其擅長吹笙,技藝精湛,冇有人能夠超過她。”

“後來呢?”景幻雪連忙問道。

“我師父長大後,她的父王要為她婚配,我師父就對秦王說:若不是懂音律、善吹笙的高手,女兒寧死不嫁。穆公珍愛女兒,隻得依從了她。一夜,我師父一邊賞月一邊在月光下吹笙,卻依稀聽有仙樂隱隱與自己玉笙相和,一連數夜都是如此。”

“這是怎麼回事呢?”景幻雪著急問道。

“你彆急啊,聽到慢慢道來。我師父很奇怪,就把此事稟明瞭父王,秦王於是派人按我師父所說的方向尋找,一直尋到華山,才聽見樵夫們說:有個青年隱士,名叫蕭史,在華山中峰明星崖隱居。這位青年人喜歡吹簫,簫聲可以傳出幾百裡。秦王派出的人來到明星崖,找到了蕭史,把他帶回秦宮,我師父見他麵如冠玉,還是懂音律善吹簫的高手,於是心生愛意就懇求秦王,成全自己與簫史的婚事。秦王應允,簫史與我師父成婚後,愛意纏綿,感情很好,簫史還教我師父吹簫學鳳的鳴聲,學了幾十年,我師父吹出的簫聲和真的鳳凰叫聲一樣,竟然把天下的鳳凰都被這聲音吸引下來,於是秦穆公專門為他們建造了一座鳳凰台,這就是鳳凰台的由來。簫史和我師父住在鳳凰台上,整日做笙簫合奏,一連幾年不飲不食,亦不下台。終於有一天,二人笙簫相和後,竟引來金龍紫鳳,簫史乘龍,我師父跨鳳,雙雙升空而去,來到如意洲,經過仙界尚尊點撥之後,位列仙班。”

景幻雪笑著是哦道:“怪不得你叫玉簫上仙,而且簫吹得這麼好。”

“我師父最疼我了,他們倆收我為徒之後,就把簫姓和玉名都給了我,後來,我得到碧霞尚尊的指點,也是我師父多次請求尚尊的結果,我師父對我,真是視如己出,此恩真是永生難報。”玉簫上仙感懷說道。

月華如練,玄月如鉤,在景幻雪和玉簫上仙的周圍,成了朦朦朧朧的一片。玉簫上仙隻覺一股甜香圍住了他的身體,圍住了整個天地,原來是景幻雪坐在玉簫上仙的身旁,靠在他的肩頭。玉簫上仙輕輕握起景幻雪的手,不再說話,靜靜欣賞這迷人的月夜。

第二天一早,景幻雪對鸚鵡(景幻夢)說道:“我和玉簫上仙前往洛陽拜見朱帝,你和吳伯伯去蘇州劍派等我們訊息。”

“姐姐可要一路小心啊。”鸚鵡(景幻夢)說道。

景幻雪對吳子清說道:“吳伯伯,那就勞煩你帶著妹妹去蘇州劍派,一路多加小心。”

吳子清笑著說道:“放心,我一定安全把二侄女送回蘇州。”

鸚鵡(景幻夢)對玉簫上仙說道:“你今後一定要好好照顧姐姐,要是你照顧不好我姐姐,待我幻回人形,看我怎麼收拾你。”

玉簫上仙一笑,說道:“哪能呢?”此時,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景幻雪,心說:“我疼愛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對她不好呢?”

送君千裡,終須一彆。四人分成兩隊,一隊向左,一隊向右,彼此看到對方走遠,直到看不到另一隊的背影才各自趕路。

景幻雪與玉簫上仙鴛盟已諧,可稱無憾。一路之上,玉簫上仙對景幻雪照顧有加,也不必多言。兩人行了數日,已經來到中原地界,但見沿途十室九空,路上行人紛紛逃難,景幻雪上前詢問,原來是幻梁大軍與李存勖的晉軍正在交戰,退下來的殘兵姦淫擄掠,無惡不作,當地百姓,深受其害。景幻雪與玉簫上仙越往洛陽方向走,所見之地,越是瘡痍滿目。兵禍之後,受苦的還是百姓。

這一日,兩人來到一處村莊。他們剛想下馬歇歇腳,忽然聽到前麵喧嘩之聲大作,人喊馬嘶,數十名兵丁衝進村來,前麵有一人高舉大旗,上麵寫著“幻梁”。這些兵士衝進村內,就把百姓紛紛趕出村外,原來這是幻梁的軍隊,來這裡征兵,同時也到這裡亂搶財物,美其名曰——補充軍需。這些兵士非常殘暴,推搡著村裡百姓,稍有不服舉手便打,再敢反抗,揮刀就殺,已經有幾人倒在血泊之中,有十幾個老幼親人都跪在這些屍體前,不斷哀嚎。

景幻雪看到如此情景,飛身向前。臨近那些軍士的時候,拔出寶劍,向那幾個領頭的幻梁將軍連刺數劍,幾個氣焰囂張的兵士見將軍被殺,頓時大驚,隨即刀槍並舉,衝殺上來。景幻雪使用淩霜劍法,但見運劍如飛,白光閃過,那些軍士都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景幻雪接連刺死數人,其他幻梁兵士搞不明白對方來路,見將軍和幾個兵士頃刻就死,生怕自己也丟了性命,於是不敢再衝,有的兵士更是嚇破了膽,抱頭就跑。這時候,玉簫上仙也追了過來,指著其他兵士大聲喝道:“你們誰再敢亂殺百姓,小心你們的腦袋。”眾兵士見到玉簫上仙一派仙風道骨,手握玉簫,神威凜凜,好似天神一般,哪敢再留在這裡,頓時亂做一團,各自逃竄。

這些幻梁軍士逃走之後,百姓紛紛拜倒在景幻雪和玉簫上仙腳下,不斷的磕頭感謝。

景幻雪扶起他們之後,給他們一些錢,讓他們趕緊往吳越之地奔逃,那裡還算太平,可以安生過日子。

這些難民走了之後,景幻雪對玉簫上仙說道:“這就是幻梁朝廷的軍隊,什麼樣的軍隊就能看出是什麼樣的朝廷,幻梁軍隊如此殘暴,我看著這幻梁朱帝也好不到哪裡去。”

玉簫上仙點了點頭,表示認同,說道:“是啊,歡雪仙子,我們還去洛陽拜見這個朱帝嗎?”

景幻雪說道:“休說是拜見,就是求我,我也不想去,咱們還是回到如意洲去吧。”

玉簫上仙聽到這話,頓時高興起來,說道:“好啊,好久冇有回到仙界了。”

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一片平原之上。這裡曾經是藩鎮為爭奪地盤的戰場,兩人隻看到骷髏白骨散處長草之間,不禁覺得世人苦難方深,不知何日方得太平。

正是——

白骨露於野,

千裡無雞鳴。

萬裡傳烽火,

仗旗驅惡靈。

正當景幻雪和玉簫上仙準備返回仙界的時候,忽然看到一道白光降落在他們的身前。景幻雪一看,竟然是天行靈仙,於是笑道:“不愧是天行靈仙,知道我們要返回仙界,特地來接我們。”

天行靈仙冇有發笑,而且神情緊張,衝著玉簫上仙和景幻雪說道:“我這次來接你們,乃是奉了仙界三位尚尊之名。”

景幻雪看到天行靈仙一副緊張的樣子,好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趕緊問道:“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天行靈仙沉思片刻,緩緩說道:“陰魔界的通天魔柱已經解開封印,直插仙界如意宮,一旦魔柱再獲魔道之力的支援,仙界如意洲恐怕不保。”

玉簫上仙不禁疑惑問道:“不對呀,那仙界的二十二神器乃是封印陰魔界的至寶,難道說——”

景幻雪也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趕緊瞅向天行靈仙。

但見天行靈仙瞅著景幻雪和玉簫上仙,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他們猜得冇錯——仙界二十二神器,全部丟失,遺落人間。

(《仙悅江山》第一卷告一段落,景幻雪、玉簫上仙等事蹟在第二卷《仙界神器》中續有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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