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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上路!”
雲冬低吼一聲,穿過了孩童的自己,穿過了一眾天師府門人與陸玲瓏,宛如夏夜裡的一縷晚風,將他們吹成了碎影。
而在雲冬極快的速度下,胡傑根本冇有任何躲避的機會。
隻聽‘滋啦’一聲響,雲冬手中的王權劍,已然刺透了胡傑的胸膛。
咣噹!
而隨著手中的汽油桶掉落,胡傑直接倒在了雲冬的腳下。
生命的最後一刻,他那被**矇住的雙眼,似乎頓時清澈了許多。
彷彿已然擺脫了沈衝的控製。
隻見他賣力的翻過身,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雲冬,嘴角溢位一股鮮血,微笑著向雲冬艱難的說出了三個字:
“謝謝你!”
說罷,胡傑的瞳孔逐漸潰散,雙眼也不再擁有高光。
**承載的靈魂,宛如不斷升騰的火焰,升向了一望無際的夜空。
與此同時,雲冬顧不得多少。
眼前的威脅阻礙驟然打破,他連忙將夏禾從角落裡抱了出來,詢問道:
“還好嗎?冇受傷吧?”
夏禾搖了搖頭,一行清淚從顫動的眼眸中流了出來。
隻見她將臉龐貼在雲冬的臉上蹭了蹭,感受著雲冬的溫度。
隨後又將手中緊握的劍鞘,展現在雲冬的眼前,帶著一絲哭腔說道:
“拿到了,你交給我的劍鞘我拿到了,我……我再也不會弄丟了。”
淚水宛如清晨的甘露從樹葉上滑落一般,夏禾緊緊將雲冬抱住不肯鬆手,聲音逐漸變的哽咽。
她想在雲冬麵前裝的堅強一些,繼續在雲冬麵前維持一個成熟女人的形象。
但是越是這樣想,她越來越控製不住在眼眶裡打轉的眼淚。
直到雲冬帶著溫柔的微笑,向夏禾說道:
“想哭就哭,我可是你的人啊。”
“嗚嗚嗚……”
雲冬此話一出,夏禾再也忍不住眼眶裡的淚水,宛如一個小女孩一般,雙手摟住雲冬的脖頸,在雲冬的懷裡痛哭了起來。
而雲冬則是一手抱住夏禾的身體,一手拿著王權劍,將目光看向距離自己四五十步的沈衝三人。
他知道。
今天,是自己與天師府的離彆,亦是自己與夏禾的重逢。
“不錯啊雲冬,你做到了,現在把王權劍留下吧!”
見雲冬麵露凶光的看向自己,另一邊的沈衝露出一抹微笑,朝著雲冬笑道。
彷彿根本不懼雲冬那要吃人的眼神。
但是,雲冬現在已經將夏禾成功救下,又怎麼會再管沈衝所言。
恩怨分明,有仇必報!
雲冬抱住夏禾,右手握緊王權劍,就在沈衝話音剛落的一瞬間,提劍衝向了沈衝三人。
五十步!
對於一般人來說,可能要三四秒。
對修煉過的異人來說,可能要一兩秒。
但是對於填滿憤怒的雲冬來說,隻需要一個眨眼的時間!
唰!
雲冬的身影在客廳中躍動,周圍燃燒的火焰,在雲冬身體颳起的清風下紛紛向外傾倒。
速度之快。
在雲冬的眼裡,周圍的一切,彷彿被施加了慢動作一般。
就連火焰也停止了跳動。
而在這般風馳電掣下,縱使沈衝三人的速度快上數倍。
也全然不可能躲避!
滋啦!
一劍將高寧、竇梅二人封喉。
雲冬周身一轉,反手一劍,將沈衝的胸膛洞穿。
然而,就在這三人倒在血泊之中,瞬間喪命的時候。
沈衝的口袋裡,卻傳來了一陣手機的震動。
叮鈴鈴……
雲冬看著冇有備註打來的電話,遲疑中還是選擇了接了下來。
而在電話接通的一瞬間,沈衝的聲音便從手機的揚聲器傳了出來。
“看的出來,你很開心,但是抱歉我得打斷一下。”
“夏禾在十二勞情陣中,受到了很大的情緒波動,十分虛弱,你必須得為夏禾醫治,方法我就不多說了,你自己知道。”
“但是我得告誡你,現在隻要我們露麵操控一下,夏禾一生都會跌入一種情緒中,不可自拔,後果你也知道,想讓我們停手,就把王權劍放下!”
“你覺得我會信你的鬼話?”
雲冬踢了一腳‘沈衝’的屍體,才發現眼前的沈衝,隻是一個易容之後的贗品。
但是,以此確定了電話裡對方身份的雲冬,卻並冇有選擇直接答應,而是語氣不善的反問道。
不過,電話那頭的沈衝卻輕鬆一笑,又說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不是覺得,我們不敢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在你麵前露麵?”
“你想跟我們打賭是嗎?沒關係,你儘管拿夏禾的未來跟我們賭,我可以確定,我們雖然露麵後就不會從你手裡活下來,但是夏禾一定會再次受到我們的乾擾。”
“雲冬,我隻給你十秒的時間考慮!”
聽到沈衝的話,雲冬看向懷中虛弱的夏禾。
十二勞情陣,雲冬雖然冇有親身經曆過。
但是早有耳聞。
陰陽調和。
夏禾就屬於是在正負兩種情緒下,消耗了太多的陽氣和陰氣,導致一時間無法自補。
可惜鬥轉星移無法治療這種精神狀況。
就像洪斌之前那樣。
當然,想要讓夏禾擺脫這種虛弱的狀態,也不是冇有辦法。
治療的條件,就是為夏禾注入對應的陽氣和陰氣。
像喜、怒、樂、驚,衝陽火,屬陽氣。
而哀、憂、思、恐,沖水陰,屬陰氣。
隻要雲冬將對應的陽氣和陰氣注入給夏禾,再加上雲冬自身淨心咒的作用下。
沈衝他們再想用十二勞情陣操控夏禾,就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注入過程需要時間。
更加麻煩的是,沈衝這個傢夥已經在開始倒數。
“十!”
“九!”
“八!”
“七!”
“六!”
“五!”
“四!”
“三!”
“二!”
“一!”
鏘!
就在沈衝數完最後一秒,隻聽鐵器摩擦的聲音響起。
雲冬將相伴十年的王權劍插在了客廳正中央。
隨後雙手抱住懷中的夏禾,目光堅毅的大步走了出去。
而在彆墅的不遠處,透過攝像頭看到這一幕的沈衝,頓時如釋重負般長歎了一口氣。
隻不過,他身旁的竇梅卻有些疑惑的問道:
“剛纔雲冬那小子不答應,你真的想讓我們露麵嗎?”
“那是當然。”沈衝點燃了一根菸,緩緩說道。
“可是這樣的話,雲冬真的會殺了我們的!你冇看到他剛纔衝向那幾個炮灰的速度嗎?那種速度!冇幾個人能反應的過來!你要我們露麵的話,不是隻有死路一條嗎?”
對於沈衝的回答,竇梅很是不悅,頓時氣憤的朝著沈衝質問道。
但是,沈衝卻顯的十分淡然。
隻見他吐出一口菸圈,扭頭朝著竇梅說道:
“可是我救了你們的命啊,如果冇有我的話,你們早就在龍虎山被逮捕了,換做交換,你們不是應該和我一樣,隨時準備獻出自己的生命,就像交易一樣,我給你們帶來了利益,作為回報,你們應該也要給我創造利益,對吧?”
“對……”
聽到沈衝的話,竇梅二人宛如聽到了某種魔咒一般,雙眼瞬間變的呆滯。
如同提線木偶,木訥的點了點頭,回答道。
不過,這種愣神的功夫,是很短暫的。
很快,竇梅的眼中又浮現出一絲高光,朝著沈衝問道:
“那現在該怎麼辦?隻要雲冬為夏禾注入陰陽兩氣之後,夏禾就徹底擺脫我們了,雲冬也會趁著冇有後顧之憂,對我們全力捕殺的。”
“我壓根就冇有打算控製夏禾,我說過了,不要動她,我要的是把雲冬拖入地獄,不是為雲冬打開地獄的囚籠。”
將手中的煙丟掉,沈衝又說道:
“對夏禾動任何不利的事,都會讓雲冬陷入極致的憤怒中,到時候雲冬才叫真正冇了後顧之憂,隻會將我們趕儘殺絕,這也是我不碰夏禾一根手指頭的原因。”
“所以不碰夏禾,雲冬還有一絲掛念,一絲軟肋,碰了夏禾,等於將雲冬的軟肋給徹底消除。”
“至於以後該怎麼辦,不是我們操心的事。”
“在這個互聯網發達的時代,訊息很快就會流傳各個門派的耳中。”
“相信今晚過後,一些對雲冬不滿的門派,就會立刻打著正道的名義對付雲冬。”
“到時候,即使是天師府,也冇有藉口偏袒雲冬。”
“他的一生,都會在殺與被殺中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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