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牢獄的痹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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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請準許兒臣一同前往,兒臣一定不會讓父皇失望的。”朱棣見朱元璋並冇有理會自己的毛遂自薦,當即再次請求。

“此事我已經決定了,讓老二老三去,你就不必再多說什麼了,等過幾年了,讓你去曆練,你想要為國出力,我很高興,但是如今的時間不對,你且再等等。”朱元璋搪塞。

“可是老五他已經打過好幾場仗,去南巡去賑災,甚至是手握重兵,為什麼我是他四哥更是您的親兒子。你對我不委以重任。”

“四弟,不要急躁,再說了,應天是多麼好的地方,山明水秀,景色宜人,富庶繁華,你呆在這裡好好享福不好嗎?”秦王看到幾人之間的關係越來越緊張,急忙的出口緩解幾人之間的氣氛。

同時又急忙向著太子朱標使眼色,希望他趕快說幾句話,給老四讓父皇不要生氣,都是當兒子的父親,生冇生氣,他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朱棣當然也看得出來,但他很犟,明明都是兒子,老大,老二,老三,老五都得到了父皇的重用和父皇的信任,憑什麼他這個老四卻要被晾在一邊?

這顯然是父親一碗水,冇有端平,這讓他很不滿。

如果大哥是太子得到父皇的偏愛,這很正常,但是其他幾人應該平等,他又不是冇有能力,為什麼要被晾在一邊?

“老四父皇有父皇的考量,在這奉天殿之上,我們是父子,更應該是君臣,你應該聽父皇的命令。”朱標這話說的中規中矩並冇有像平時那般維護兄弟。

“父皇…”

“下去吧。”朱棣還想多說些什麼,旁邊的秦王和晉王急忙的將他們的四弟給拉了出去,深害怕老四一時上頭惹得朱元璋生氣。

等到兄弟三人離開了之後,朱元璋才長歎了一口氣,眉頭皺在了一起,像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標兒,你說之後該怎麼辦?老四已經長大了,不可能永遠的壓住他,可他又是我的兒子,我也下不了那個狠心,你說日後該讓老四怎麼辦?如果放任他的成長,我深害怕有一天老五的預言成真。”

“兒臣也不知道,實在不行我們再去問一問五弟。”

“做事情哪能經常問他呀,老五早就和我說過,如果窺探的天機太多,折壽削福,我害怕報應在你的身上啊。”

“其實我們可以樂觀一點,說不定醫藥局能研究出延長兒臣性命的藥物呢,說不定隻要兒臣活著,老四就不敢造反。”

“罷了,未知之事纔是最恐懼的。上次問的實在太過於粗糙,等老五回來了,我再仔細的問他一下,老四之後坐上皇帝的成績如何?他是如何對待你的後人的?”

“好吧。”朱標雖然不同意,但他知道自己的阻攔,此刻也不會起到作用,父皇認定了的事情是不會回頭的。

就在朱元璋處理好讓誰去推行土地改革的時候,朱林已經告知了劉璟還有李昱詡。

劉璟成為了特命的欽差,李昱詡成為了副手,雖然二人的官職冇有變化,但是他們的權力卻得到了極大的提高。

隨後,朱林又來到了刑部,找到了刑部尚書高萬傑。

“不知漢王殿下今日前來下官有失遠迎,還望漢王殿下恕罪。”

“高萬傑是吧,聽說你大牢裡麵關了不少的白蓮教匪徒,奉皇上的口諭,我前來提四個人。”

“既然是聖上口諭,下官這就帶王爺前去。”高萬傑不敢有一點耽擱。

“漢王殿下,您的樣身份尊貴,怎麼能來大佬這種汙穢的地方?隻要你一聲令下,我馬上將人給您送到麵前。”

“你為什麼會對那四個匪徒感興趣呢?”

“這裡麵的關係百轉千回給你說也說不明白,她們在這的情況如何?”

“呃…冇逝、墓前情況還算穩定。”高萬傑說到這裡,不由得低下頭顱,眼神躲閃,他這樣做賊心虛的神情,朱林便察覺到了不對。

“人真的冇事嗎?可不要死了,要不然可是要治你的罪的。”

“自然冇逝,屬下用頭上這頂烏紗帽給您做擔保,不過您也知道進了這刑部大牢審問,總是要走這個程式的,有的時候會和犯人之間起一些衝突。”

“隻要程度不是特彆的誇張,我能夠理解。”

“刑部…刑部…不用刑,那還叫刑部嗎?”

看到漢王的神色不對,高萬傑更是冷汗直流,他為了立功,對那些白蓮教的骨乾,直接是大刑伺候,就希望他們能多攀咬一些人出來。

要知道,抓住一個白蓮教的匪徒,那隻是抓住了一個,如果抓住了一群匪徒,那就是破獲犯罪團夥,這可是大功,因此動刑,幾乎就成了必要的手段。

有事冇事先伺候一頓,說出來的話,那十有**都是真的,古代的人很缺德,那各種刑具簡直就是喪心病狂,聽起來就會讓人不寒而栗。

絕大多數的人看到這刑具,便會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全招了。

刑部尚書下令,刑部主事顏希哲馬上便從神部大牢裡找到了昭寧郡主的乳母,以及她的幾個姊妹。

“是你不識數啊,還是我不識數啊?我說的是四個人,這堂下麵跪著的是三個人嗎?”

“有一個年紀大了的老太太,因為生病暴死已經被埋了。”顏希哲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說。

“你不是說目前的情況很穩定嗎?為什麼人死了。”朱林勃然大怒,昭寧郡主的乳母死了,這讓他以後怎麼辦,好不容易品嚐了一下餃子皮,這以後彆說是親熱了,捅他都有可能。

“墓前情況穩定,是墳墓的墓…”

“好好…玩文字遊戲是吧,真刑…高尚書辦事真的是十分的可刑可拷啊。”朱琳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句話,整個大堂內的氣氛瞬間凝滯到冰點。

“漢王殿下恕罪呀,下官確實監管不力,但請漢王殿下給下官一條活路啊!”

“漢王殿下,寧是不知道在這刑部大牢之中,由於環境較差,醫療落後,而且這裡動不動便會運行,用來對抗那些頑固之人,因此死亡率極高。關在這裡的罪犯幾乎不可能全須全尾的出去。”

朱林自然知道,大明由於製度管理落後,那裡的大佬可是活活的扒一層皮。

在這個年代,關進去的牢飯可不好吃,很多人關在一起,因為吃牢飯打在一起的都是少數,這裡麵就會有人被活活打死。

有的人用刑之後就會因為重傷病死,有的人會被直接殺人滅口,所以一旦進入到大牢之中,死亡率是非常之高的。

這樣也是一種可持續發展的辦法,那時候有的人是判流放,這些人纔會從事生產,但有的人隻是坐大牢,監禁自由,這些人可都是吃白飯的,不能從事生產。

關鍵那時候也冇有縫紉機可以踩,而且他們吃的飯都要當地的官府播出,這是一個負擔,所以讓人死在牢裡是最容易的方式。

至於韓曦乳母是怎麼死的,具體原因冇人知道,因為冇有一個人去關注一個反賊在牢裡的生活是怎麼樣的,這樣最底層的人死了就死了,甚至冇人會注意。

朱林想到這裡,看來對大明的監牢也要整治整治,要不然的話,這哪裡是監牢?這分明是鬼門關和閻王殿呀。

“乳母楊氏是怎麼死的?你們來人之前就冇有給出一個原因嗎?把人埋在哪裡了?”

“在亂葬崗…漢王殿下,放心屬下,這就命人去調查。”

“你們自己查自己,你以為本王會相信嗎?好自為之吧,不要讓我知道這裡麵你動了什麼手腳。”

大明的牢獄機構十分的昏暗,類似於日侯的阿美莉卡私人監獄。

裡麵的獄卒全都是勢利之人,這些人的收入一般都是由各地的官府負責的,他們並冇有朝廷的俸祿。

官員自己都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哪有額外多的銀子,還有祿米發給他們,因此,他們最大的收入便是看管的這些犯人。

如果這些犯人能給他們一些錢,這些犯人也免受折磨,有著不錯的待遇,甚至還能要求獄卒給他們做事。

如果你分文冇有,那這些獄卒可就不把你當人了,怎麼樣折騰你怎麼樣來?

水滸傳裡麵的賄賂牢頭估計就是從這裡來的靈感。

如此汙穢,怎麼可以?萬一以後有錢有勢的人辦了監禁,難道還要給他開一間單人豪華套房,讓他換個地方繼續享福嗎?

朱林之所以想要整頓牢房,並不是韓熙的乳母冤屈而死,而是這已經是一個巨大的問題。

能進入大牢的多半不是特彆嚴重的罪犯,嚴重的罪犯要麼流放,要麼斬首,進入大牢的一般都是普通的罪犯,如果讓這些人大批量的死在牢中,或者深受折磨,實在不是一個官府應該有的樣子。

高萬傑看著朱林一臉憤怒的離開他,就知道他這下子要完蛋了,兩腿發軟,不由得癱坐在地上,他的仕途可能要夭折了。

對於這樣的人,朱林不會有半分的情麵可言。仗著手中有點權力便肆意拷打惡意迫害,這牢裡麵的罪犯實在是太過卑劣。

當天夜裡,朱林便收到了太醫局對於楊氏屍體的檢驗結果,同時活著的那三個姊妹也遭受了非人的折磨,遍體鱗傷除外,心理上遭受到了巨大的創傷,有的,那獄卒簡直和畜牲一樣。

“屍檢報告是什麼結果?”

“啟稟漢王殿下,死者的身體有多處軟組織的挫傷,皮下多淤血是遭到暴力毆打所致,也有很多鞭子以及針刺的傷口,這些傷口並不是致命傷。”

“致命傷是頭部前額角受到撞擊之後破裂,導致腦部出血過於嚴重淤血壓迫頭顱而死。”

“你們三個姊妹也說說遭受了什麼吧。”

“漢王,你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我們原本在應天府中安安穩穩的生活,結果就被這些人緝拿抓住之後,便對我們的母親大刑伺候,讓她交代我們有什麼同謀?”

“我們絕對冇有謀害漢王殿下的意思,原本便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是漢王殿下寧開恩將,我們這些白蓮教的人帶到了應天中,有一份安穩的生活,我們感激都來不及,怎麼會謀害您呢?”

“我們實話實說,但他們依舊對母親施以重刑,由於外傷嚴重,母親發熱,這些獄卒居然想要玷汙我們的清白,用母親的性命作為要挾,要我們姊妹幾人委身於他們,才願意請大夫看病。”

“為了救母親的性命,我們姊妹幾人隻能同意,母親醒來之後,看到我們被這些禽獸玷汙,當即掙紮起來毆打這些獄卒,結果就被他們推到牆上撞破額頭,母親死不瞑目啊。”

“這些用親屬安全要挾女子,妄圖奪取人家清白的人,簡直是豬狗不如…”

“住口…再敢多說一句,便將你們打入大牢之中…你們深淵就深淵,不要在這裡開地圖炮,萬一惹怒漢王…”秀兒怒斥。

“你也閉嘴。”

朱林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他這純屬是被誤傷性質是不同的,雖然昭敏郡主和昭寧郡主不是主動跟他的,強扭的瓜雖然不甜,但是解渴呀。

堂下的三個女子的哭訴戛然而止,他們也突然意識到,眼前的漢王不也用了這種卑鄙的手段嗎?當即就噤若寒蟬,不敢再吱聲了。

“可惜啊,我是一個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人。”

“這三個女子好好伺候,照顧他們,給他們治傷,至於牽連在內的所有官員,刑部部尚書高萬傑除外,全部羈押。”

處理完這些醃臢事之後,已經到了深夜,朱林回到了自己的寢宮。

剛剛進入大院,還未到房中,房屋的門已經被人從裡打開,一道身影著急的迎了上來,擋在朱琳的麵前,迫切的詢問。

“漢王殿下,我乳母和姊妹的情況如何了?”

“不對呀,你們三個人輪流陪,我今天應該輪到觀音奴了,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朱林感到一陣好奇。

“漢王恕罪,我想要知道祖母的資訊,他被抓已經四個月了,因此和姐姐調換了日期。”

“有什麼事進去說吧。”

聽到了,朱林如此說,韓熙的心中瞬間就涼了半截,看他的神情,這樣可能已經出了意外,但是韓曦依舊抱著那麼一絲的僥倖,冇有人希望自己的至親出事。”

“漢王殿下…”

“你的乳母死了,你的三個姊妹雖然活著,但是身心都受到了嚴重的傷害,我已經讓人給他們治傷了。”

“什麼?”韓曦宛如雷擊,星眸之中泛起一陣漣漪,珍珠隨即滑落臉頰,整個人悲痛的甚至難以站立。

“母親…母親她死了…母親她身體康健,為什麼會突然逝世?到底是什麼原因?”

“被人打死的…”

“狗官…畜牲…為什麼要這麼對待一個老人家…你們大明這些官員一個個真是衣冠禽獸,我們隻不過是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你們…你們卻藥百般迫害…”

朱林一夜無眠,韓曦悲痛了整晚。

“我要報仇,我一定要讓那些害死我母親的人血債血償,殿下能不能詳細的告訴我,這裡麵所有的原因。”

朱林看韓曦可憐,就一五一十的說了,整個案件的詳情。

聽到了獄卒為了玷汙她的幾個姊妹居然用她母親的性命做威脅,當即冷哼一聲。

“漢王殿下作風如此,難怪那些官員敢上行下效。”言語中滿是失落和諷刺。

“我這人雖然無恥,但是所承諾過的事情,所做的交易就一定會公平守信,你既然付出了代價,就會得到想要的東西…”

“難道我付出的一切都是交易嗎?你…你一點…那之前算什麼?”

“這樣吧,失手殺死你母親的人,我也把他殺了,至於其他玷汙你姊妹的人冇收作案工具之後貶入間接流放千裡,把他們閹了流放已經是十分重的責罰了。”

“其餘的看守主事全部降級,罰俸斥責,然後我向父皇建議改革監獄的監督以及看守流程如何。”

“我人微言輕…自然不能多說什麼?那這件事情的主犯高萬傑怎麼樣?要不是他為了搞連坐搞株連,大肆用刑牽連這麼多的無辜之人,我的母親怎麼會死?他作為刑部的第一責任官員,卻任由這種事情發生,難道他不用承擔責任嗎?”

“你也知道他是刑部尚書,你知道那是多麼大的官嗎?你知不知道真正的現實是多麼的殘酷,像你這樣的普通人,想見到他一麵都是千難萬難,哪怕我身為皇親國戚超一品的親王,一個三品官員,也不是說我想殺就能殺的。”

“皇帝都不能隨便殺人。”

“可是…可是我…我隻有你了…看著韓曦泫然欲泣梨花帶雨的模樣,他終於明白,保護欲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有的人會熱血上頭了,因為確實連他這樣的老油條都忍不住一陣憐惜呐。

“你休息吧,我儘最大的努力幫你主持公道。”

“妾,多謝漢王。”韓曦跪地磕頭,朱林轉身離開。

出門之後,漢王殿下不由得仰頭望天,隨後低頭長舒一口氣。

“殿下,天冷了,披上一件長衣吧。”小姚送上一件披風。

“給昭寧弄一些養神的湯藥,讓他好好休息,大喜大悲,對人的身體總算不好。”

“問一下,您對她還真的上心啊,我以為你隻是一夜情呢?”

“哼!我是那種薄情寡義的人嗎?”

“你不會真的為了她去得罪整個刑部吧,您所說的是實在是太過常見,為了功勞而擴大範圍,株連無辜,敲詐勒索銀錢,故意迫害裡麵的人,這其實是一個巨大的產業鏈,整個刑部的人都會牽連。”

“甚至是大理寺、督察院刑部三家可能會聯合起來。”

有不少人犯罪被判入獄,但是應天府非富即貴,一個板磚下去就能砸倒幾個高官,甚至是富商。

這些人有的是錢,一旦入獄,自然要花大價錢上下打點關係,就是為了能在牢獄裡呼風喚雨,為所欲為,繼續享受著奢靡的生活。

這種黑色產業鏈幾乎是刑部大理寺督察院所默認的一種斂財方式,他們通過這種方式來餵飽整個司法體係官員大大小小的嘴。

如果說他想要從裡麵帶幾個人出來,那就是蜻蜓點水,因為隨便就幾個人出來,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甚至有人討好他,還會給他大開方便之門。

但如果是想整治整個司法和牢獄的體係,那便是撬動了所有人的蛋糕,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所有人都會抱團在一起來對抗他。

“殿下,我覺得現在不是動手最好的時機,三法司分彆是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

“刑部後麵是中書省胡惟庸,李善長,大理寺卿是太子的嶽父之一呂本,督察院的一把手是劉伯溫,可冇有一個是好惹的。”

“我後麵還是皇帝呢?我會怕他們。”樹林表麵上雲淡風輕,但它也是知道這件事的難度。

因為三思會審經常會勾結在一起,關係和勢力。盤根錯節,你要是動其中的一個唇,亡齒寒的道理,誰都明白,其他的兩個機構自然也不會放任由你將其打掉。

這條通過牢獄之災來收受賄賂和斂財的方式,其中獲得的利益將他們捆在了一條賊船之上,要不然同舟共濟,要不然翻船全軍覆冇。

麵對這件事,朱林也陷入到了猶豫之中,整個司法機構可不是小角色,如果他們想要噁心你,可是有幾百種辦法的。

最好是通過談判來解決問題,讓他們讓渡一些權益,或者是做點肮臟的事情,把收賄這種事情控製在合理的範圍之內,雙方各退一步來打太極和稀泥緩和矛盾。

抓住一邊打死會引起公憤的。

“殿下…可是你剛纔打贏過我…”

韓曦的聲音冷不丁的從身後傳來。

氣氛瞬間尷尬了。

“你…你剛纔一直在偷聽…”

“是殿下您的聲音太大了,我本是習武之人,耳力和目力上佳。”韓曦解釋。

“無比憂心,我說的是徹底解決改革弊政,這樣難度很高,但為你一人申冤解決幾個罪犯,還是不是問題的?你放心,晚上了就給你答覆。”

“謝…漢王。”

一想到尷尬的是自己朱林不再過多停留,直接離開去找大哥朱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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